她又对您不敬”
邓母很满意儿子的态度,忧愁地叹了口气“她教养有瑕,不过这也怪不得她,毕竟是商户女,难免如此。”
邓母一直为自己的丈夫曾是京城大官而自豪,也自认自己是官夫人,因此很看不上盛惜的出身。
不仅是商户女,还是个庶出,这样的出身怎堪配我儿。
她将盛惜不时就摔东西的事情一说,然后道“她这般大手大脚如何是好,我邓家可不比盛家家底丰厚。”
接着她便道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盛惜年轻,大手大脚,不会管家,不如将她的嫁妆交给长辈打理。
邓戚有些犹豫,一般的人家都不会沾手妻子的嫁妆。
邓母何其了解他,立刻好言好语说自己是为她考虑,又提了提盛惜往日还在闺中的做派。
邓戚想到了往日云岚城流传的盛二娘子一掷千金的事情。
盛珍宠爱盛惜这个妹妹,对她很是大方,几乎是她想要的,只要提一句,盛珍都会给她买下。
云岚城没人不羡慕盛惜。
邓母又道“我也是为你们小夫妻俩着想,盛氏一看就不是个会掌家的,真将嫁妆败光了,难道我们还能让她厚着脸皮去找她姐姐”
邓戚脸色微变,他还要脸,娶了盛惜,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明里暗里讽刺他吃妻子的软饭。
这才是他冷落躲着盛惜的主要原因。
邓母继续劝说,终于,邓戚轻轻点了头。
当晚,一家三口在一张桌子上用饭,邓母风轻云淡的提出了这个要求。
盛惜当场就变了脸,差点没把汤勺扔到老太婆脸上,她怎么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哪个夫家敢明言要嫁进来的媳妇的嫁妆
邓母敢。
她轻柔软语,却是振振有词道“盛氏你不会管家,又大手大脚,婆母实在不放心你打理家业,你放心,那些东西最终都是用在咱们一家子身上的,婆母不贪求你的东西,日后戚儿读书也要用。”
她着重点了最后一句。
邓母人老成精,盛惜为什么非要嫁进来,她看得太清楚了。
果然,这一句话后,盛惜脸色微僵。
邓母又笑眯眯给儿子使了个眼色,邓戚从桌子底下握住盛惜的柔荑,温声道“夫人,交给咱们母亲,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盛惜心一凉,有些不敢相信邓戚看不明白是为什么,那是他的母亲,可不是她娘。
但在母子俩的注视下,盛惜说不出半个不字。
于是,隔天在盛家的安然就知道了盛惜被迫将大半嫁妆交给了邓母的事情。
安然暗赞了一声邓母的无耻和狡猾,她敢打赌,邓母一定是从这些日子盛惜久不登盛家的门,以及盛家也不闻不问的情况中看出了什么,这才敢打盛惜嫁妆的主意。
她叮嘱道“若是城中有什么风声,无需理会。”
“是。”
下属从家主的态度中瞧出了什么,想想还在跟着苏掌柜学习的三娘子四娘子,暗道盛家的风向要变了,就是不知道二娘子到底做了什么惹了家主的厌恶。
他百思不得其解,却动作麻利将命令传了下去,同时慢慢将家主的态度暗示了出去,既然家主不喜二娘子了,那总要让下面的人知道,免得有人为了讨好家主做了蠢事。
当盛家麾下的商铺都在为上面透出来的口风而惊奇的时候,云岚城中突然曝出来一条流言。
举人邓家苛待新进门的媳妇,夺了新媳妇的嫁妆。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无论是举人老爷,还是商贾盛家,都是他们重点关注的对象,这一条流言当即夺了云岚城内大小事情的风头。
但他们关注的盛家竟没什么动静,甚至没有人前往邓家,众人立时议论开了这反常是为什么。
难道是为了讨好邓举人
“呸”
盛三娘子呸字刚出口,就被自己的四妹给凉凉瞥了一眼,她连忙讨好的捂住嘴。
过了会儿,见四妹不再看她的,盛乐又闲不住了,说道“她就是个蠢货,尽出昏招。”难道邓家人会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流言。
这个蠢货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盛四娘子不爱管这些事,她一门心思在看账本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盛乐说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了,撇了撇嘴,“万一她又上门求长姐呢”但愿长姐别心软。
盛四娘子也不由顿住,涉及到要尊敬感激的长姐,她也分出了一部分心神去关注这件事。
邓家,老夫人的院子里,邓母一边听着下人口齿伶俐的给她复述外面的流言,半点不在意下人们暗地里的打量。
那个蠢货果然不出所料。
一点坏名声算什么,到她这个年纪,就知道名声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要不是为了儿子的仕途,她还会做的更过分些。
“走,去书房。”
邓老太太在侍女的簇拥下起身,老眼泛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