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安静下来,安然在茶馆坐着喝完了一壶茶,见茶馆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又听了会儿霍家的八卦,放下几个铜钱,出了茶馆。
霍家的事安然没太放在心上,霍家是恶,陆小姐也是可怜,但世间不平事太多,安然又不是什么热心肠,听听也就忘了,但显然,对临平郡人而言,霍家的事实在是大事,无论好还是坏。
安然住的客栈不算小,老板一家是本地人,安然一早下楼时听到后院客栈老板娘在对她女儿解气道“活该霍家那样的人家享福都是老天瞎了眼,如今老天爷总算是睁开了条缝”
女儿哭笑不得“娘,您浑说什么呢还编排起了老天爷。”
“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老板娘泼辣道“就霍留那德行,竟然还敢对你动手动脚,活该他得怪病”
客栈老板的女儿安然没见过,但听这声音也确实动听,就算不是什么绝色也定是俏丽的。
再听老板娘的话,霍留,也就是霍家二公子,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安然下了楼梯,老板娘母女的声音渐渐听不到了,客栈大堂陆陆续续下来许多客人,没过多久,她不出意外的听到了霍家的事情。
据说新郎官昨晚在入洞房时突然晕死过去了,霍家请遍了临平郡出名的大夫,都没诊出个好歹来。
鉴于霍家名声不好,娶陆小姐的目的不纯,偏出事的时间有太巧合,大堂里有人低声猜测着“难道是那陆家小姐动的手脚”
霍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真是陆小姐动的手也不稀奇。
霍家名声是真不好,衬得陆小姐就分外可怜,当即就有人嘘了一声,斥道“别乱说。”
但这没法阻挠众人往陆小姐身上想,有人叹息一声“陆小姐也是命苦。”
不管是不是陆小姐动的手,连他们这些局外人都这么想了,霍家对自家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更是会去怀疑陆小姐,陆小姐只怕处境不妙。
“唉”
众人唏嘘不已。
霍家的确作恶多端,但也屹立了多年不倒,可见能耐还是有些的,众人虽大多把霍二公子的怪病看成是陆小姐的报复,但也不认为真的有用,谁知事情出乎他们意料。
起初霍家请了不少名医而没能治好霍二公子,以为是临平太小,没有真正的名医,便派人往附近州城重金请了有神医之称的几位大夫来,然而都没什么用。
霍二公子只是嫡次子不假,却是霍老爷如今的继室所出,出生时继夫人正得霍老爷喜爱,连带着霍二公子也成了霍老爷的心头宝,如今心头宝受苦,霍老爷自然是大动肝火。
他听着管家回复说几个神医的方法都试过了,二公子还没醒,气得来平时宝贝的砚台都给砸了。
他拍着桌子怒气冲天“都是一群废物枉他们还敢称神医再去找老爷就不信了,就没有真正的神医”
管家诺诺称是。
继夫人也收到了请来的神医无用,宝贝儿子还没醒的消息,她捂着帕子哭啼啼往霍老爷房里跑去。
“老爷,定是那小贱人下的手您可要为留哥儿做主啊”
继夫人梨花带雨,吐字却颇为清晰。
“你是说留哥儿媳妇”霍老爷眉头深皱,不悦道“都说了此事与留哥儿媳妇无关,你莫要为难她。”
“怎么会和她无关”继夫人不依,“要不是她,留哥儿怎么会遭那么大的罪”
她只要一想到留哥儿紧闭着眼睛却大喊着疼,满脸惧色的模样就心脏揪成一团,留哥儿是多娇气的哥儿啊,平时磕着碰着都要喊疼,也不知遭受了什么。
和外界仅得知霍留在洞房夜突然昏倒不同,霍府内还将一事捂得严实,霍留不仅是昏倒,他还会闭着眼睛大喊大叫,手脚挥舞,像是在做噩梦。
这情况难免让人想到是中了邪,传出去实在不好听,因而霍府不敢声张出去,霍老爷明面上重金请了神医,私底下却在搜罗有真材实料的道士大师。
继夫人坚持此事和陆小姐有关,她面露厉色,手中的帕子攥得紧紧的,“老爷把那小贱人抓起来逼问,就不信她不说”
霍老爷被她缠得烦了,又见她模样实在不好看,甩袖斥道“愚蠢妇人”
继夫人顿时泪如雨下,哀婉道“老爷,妾身就那么一个儿子。”
霍老爷勉强跟她解释“你知道现在外头都是怎么说咱们霍家的”他耳朵没聋,听得见霍家的名声,“越是这个时候,咱们就越不能心虚,不管到底是不是留哥儿媳妇,你都得当成不是”
他加重语气“明白吗”
继夫人不傻,被他一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甘不愿道“妾身明白了,”她心里滴血,生硬道“此事与留哥儿媳妇无关。”
霍老爷稍显满意,又安抚她道“夫人放心,老爷我已经去请了大师,留哥儿会没事的。”
霍老爷私底下请的大师悄悄进了府,新房内,大师站在霍留跟前查看他的情况口中念念有词,周围一圈人皆面露紧张神色。
角落处,一名梳着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