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放得轻而柔软,低低地哽咽。叶言之凝视着他,并未因他这副落泪的样子有半点动容,只冷静道“他在哪儿”
亡魂知晓他问的是谁。
是原本在他背上的那位贵族。
他颤抖着,出于一种奇异的私心,并不想吐露出那位的下落,只将头转向一边。但面前人的动作比他更快,堵住了他的动作,迫使他正视。那只修长的手微微一动,径直拆了他一条手臂。
“说不说”
面前人的戾气太重,亡魂禁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他终于招架不住,交代了“在那位大人那儿他们会把他带到那位大人那儿”
叶言之松开了他,居高临下望着。
“几楼”
“四楼最左边的房间,”亡魂哭道,“那位大人喜欢他,我不敢和他抢人,我只是想只想他留下来”
他也说不清这种莫名其妙的执念究竟从何而起。但从在晚宴上望见那位的第一眼起,他就陷入了这奇怪的占有欲的魔咒。
“他会被咬的,”亡魂瑟缩着道,“那位大人会咬在他脖颈上,慢慢吸他的血”
在这古堡中,有许多寻常人都是被这样对待的。然而被带走的青年又要格外特殊些,他是第一个被那位大人看上的。
对于血族而言,放弃掉吸血的过程,只品尝那些装在玻璃杯里的平平无奇的动物血,这无疑是一种浪费。那位大人浪费了许多年,甚至连在他的庄园里举办的晚宴他也从不亲自出场,全然不似其他血族。
这也是他常为人猜测的一点。血族的传闻里说,这位大人数百年前曾有幸尝过淡金色的天使血。
那是绝无仅有的绝妙味道,教吸血鬼全然无法抗拒,以至于在这之后,其它的清粥小菜都再入不了大人的眼。
然而这并不影响他的强大,他仍旧是高高在上掌握生死大权的血族亲王,拥有着说一不二的威信与令吸血鬼们跪地臣服的统召力。血族里没有比他年纪更长、法力更强的,他几乎成了血族里的传说,是被剩余的吸血鬼们神一样供奉着的。
数百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新鲜的人血表达出兴趣。
叶言之冷声“他怎么知道的”
亡魂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摇了摇脑袋,埋着头哭。如今他再哭,面前的男人没有半点表情,只任由他坐在地上。旋即,叶言之伸开长腿,不再理会他,大步朝亡魂所指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越来越大,最终变为了奔跑。
寇冬
他的心砰砰跳,每一根神经都绷到了最紧。
寇冬。
本以为在身边便会万无一失,没想到居然还是轻了敌。
寇冬彼时仍旧在人的背上。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的视线多少受到了影响,只能看清眼前模糊的轮廓。
他在背上晃悠着双腿,伴随对方的步伐小腿一颠一颠,还在想方才塞林奇怪的话音。
倒像是想让他在房间外待到午夜。
寇冬自认不是灰姑娘,不会过了十二点便现原形。那么,十二点这个条件便不是针对他的。他不会因为这个时间的到来变强或变弱,唯一可能改变的,是古堡中的nc。
这是一个特殊的时间点么
难道会触发什么
想到这儿,寇冬拿腿夹了下身下人的腰。
“崽,几点了”
叶言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像是被闷在了罐子里似的瓮声瓮气。
“已过十二点。”
有什么拍打着翅膀从他们头顶飞去,羽毛几乎擦着寇冬的头顶。经历过上一个副本,寇冬如今对这样的声音极为敏感,立刻抬眼去看可眼前黑黢黢一片,他什么也不曾看见。
那声音并没有飞很远,就在他们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住,随即传来轻微的瑟瑟声,像在梳理自己的羽毛。
寇冬有了被目光注视着的感觉。它像在看着他。
黑暗之中未知生物的注视,让人身上隐隐发毛。寇冬望着那个方向,低声问“那是什么”
身下人甚至没有抬起头,只回答“是乌鸦。”
他背着寇冬,没有再上楼梯,一步步向前走去。
有风从走廊的窗口灌了进来。天上没有月亮,乌云密布,只留下些许勉强可以劈开这阴影的光亮。
走到这里,已是寇冬不认识的路。他甚至觉得,自己像是离开了原先所在的古堡,走向了另一处不同的房屋。
这是什么路径
寇冬有些奇怪,开口想问。
与此同时,月光终于钻过了乌云的缝隙,将那清辉洒了进来。寇冬率先看见一只浑身漆黑的鸟,它正立在一边的窗台上,暗红色的眼睛眨也不眨,望着他。
是那只乌鸦。
寇冬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抱着的叶言之体温也低的超乎寻常哪怕是吸血鬼,也不该有这样的温度。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停留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