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喷嚏了”
子爵脸色就是一肃,继而开始发青,显然想起了方才被辣椒粉统治的恐惧。
但他很快便又重新笑了,温声问“不用我帮忙了”
寇冬这会儿蕾丝袖子都捋起来了,愣是没能把门推动。他终于意识到,这东西不是寻常能开的,指不定是面前这恶魔做了什么手脚。
果然,小奶狗漫不经心指导他,“哥哥可以选择回来。”
“”寇冬,“别的选项呢”
“或者,”小奶狗露出了他的两颗虎牙,好像在说一件无甚紧要的事,“哥哥可以选择杀了我。”
他仍穿着新郎的服饰,从上到下无一不服帖平整。游戏中的人模建的相当完美,子爵瞧起来不像是恶魔,更像是流落的神明。
寇冬咽了口唾沫,和他打商量,“亲你一口成吗”
子爵“”
居然可耻的有点心动。
好在他很快醒悟过来,亲一口算什么
显然是抓回去灌满更划算。
他终于不再掩饰锋利的爪牙,提起步子走向寇冬,声音沉沉“没有选择的机会了,哥哥。”
野兽露出锋利的爪子,志得意满盯住自己的猎物。
寇冬根本无处可躲,他想再跑进森林,然而子爵的速度比他要快上那么多不等他跑到森林边缘,他便会被硬生生拖回来。
他想对抗,然而灰烬已经不会再发热,只安静地盛放在小袋子里,没有半点动静。
他既逃不掉,也躲不过。
寇冬咽口唾沫,只得握紧了手中的刀。他试图将刚才威胁那一套再搬过来,把刀往自己脖子上试探着架了架。
这一架,就看出区别了。小奶狗不仅没阻止他,反而脸上都写满了愉悦,教他“哥哥,不该从那个地方剥。来,我教你”
寇冬“”
卧槽,这是个真变态
好歹人家教父看见了这一幕,还知道拦一拦的
这一来,寇冬手中所有的工具以及表演天分便毫无用处了。软硬不吃的恶魔轻而易举踢飞了他的刀,从身后抱紧了他,将獠牙顶在他喉咙上,溢出一声满足的、低低的呼噜,随即一个用力,刺破了他的皮肉。
从那獠牙上,慢慢滴入了恶魔的唾液。在这唾液的作用下,寇冬的思维一点点变得模糊,逐渐向下瘫软下去。
“不用怕,”恶魔含糊地低语,“不疼”
指甲探入了裙摆,几乎要嵌入皮肤。
另一只手底下,就是那颗灼热跳着的心脏。只要恶魔稍微用力,便能彻底穿破他的胸膛。
这样的时候,寇冬却忽然前所未有的平静下来。他微微仰头,盯着如今尚有余晖的天空,知晓这怕便是自己看到的最后一眼了。
他没感觉到什么害怕,说真的,倒像是泡进了温热的水里,竟然连浑身都松懈下来。
就这样死在这人手里,也没什么不好。
他恍恍惚惚地转过这个念头,又用力掀了掀眼皮。他最后看到了一个人,从树林里走出来的人。
是教父。
教父站在他们面前,低头看着这一幕。恶魔并不将他放在眼里,说到底,教父不过也只是个普通人。倘若不是在召唤他时定下了契约,恶魔早便将寇冬直接吞吃入腹。
他连头也不曾抬,只用余光瞥了瞥,根本未放在心上。
教父阻拦不了,他心知肚明。
教父仍然站在原地,瞧着教子在恶魔的怀里头一点点痉挛起来。他还像是想要挣扎,却根本无力挣扎他被裹在早已划的乱七八糟的婚纱里,纤细的小腿与胳膊上都满是树枝的划痕。
他曾那么努力想要逃脱。
教父的手终于战栗起来了。他一语未发,忽然间伸手,缓缓取下了自己的帽子。
这一幕,让原本不在意的恶魔也怔了。他停下吸食的动作,诧异地盯着这人,道“你”
教父没有回答。他卷起宽大的袍子,让阳光肆无忌惮照耀在他的皮肤上。
他仰起头,即将落入地下的日光沐浴着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手臂。他将衣服褪去,彻底地暴露在这里,光芒一点点将他完全包围,又转眼化为了无数道刺眼的白芒。
寇冬在昏昏沉沉之中闻到了花香。他终于察觉出不对,拼命从恶魔的怀中探出头来,却只来得及看到一幕
是光。
它们那样密地织着,像是一张巨大的、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它朝着教父兜头覆下,在似红似紫的晚霞下,教父的脸上也被映出了这样嫣红的颜色。
寇冬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见过这样的画面,在管家身上。
怎么会
男人怎么会也是一个人偶
他失声道“教父”
没有声音回答他。男人抿紧了嘴 ,甚至没有发出一声痛呼,这一切不过是转眼之间,随着一声轻响,世间骤暗。
当寇冬再看时,地上只剩下了一捧散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