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一说,整个师门就我不知道”
东大呼小叫。
在师兄难以接受的声音中,道室上下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东以头抢地了一会儿,忽然,他又看向缘杏,问“对了,师妹,这样的话,羽师兄的真名身份你知道了吗大师兄他人仗义,性格不错,修为又好,总感觉挺神秘的。”
听东问这个,灵淼师弟也有兴趣,疑问地看向缘杏。
缘杏面颊微红,点了点头。
她语气里,七分甜蜜,夹杂着两分羞涩和一分忐忑,开口“这几日,我与羽师兄,正式定亲啦。”
此话一出,道室内一片寂静。
东又大吃一惊,而灵淼未完的笑容凝在脸上,变得苍白而苦涩,这一回,换他不太笑得出来了。
回到北天宫后,弦羽那边,却是有些伤感。
他默然地收拾清点起自己在北天宫的东西。
他的手抚过平日里做功课的桌案、摆放琢音的琴台、留给杏师妹放画具的柜子,还有书架上的书、熏香和茶叶。
林林总总,都是他在北天宫修炼过的痕迹,亦是“公子羽”这个人生活过的证据。
这些自然不及中心天庭的物品来得高档罕见,却宜人舒适,是令弦羽留恋的清淡。
而如今,他作为公子羽的时光,已经不多了。
弦羽垂眸,眉间感伤。
琢音似乎也有些不舍,它舍不得地道“真的要走啦。”
弦羽“嗯。”
琢音说“以后,也不能每天见到杏杏了。”
弦羽“嗯。”
“我肯定会想杏杏的。”
“师妹她是外柔内强的性子,我们不在,她也会好的。”
话虽如此,弦羽自己又何尝不是恋恋不舍。
他似是安慰琢音,也似是劝诫自己“再说,只是不能像现在这样朝夕相处,不是完全见不到了。我与师妹已有婚约在身,日后隔三差五见一见,还是非常容易的。”
说完,弦羽最后环顾玉树阁的这间屋子一圈,轻轻叹了口气,便背起琢音琴,走了出去。
离开北天宫的前一天,弦羽郑重请了所有师弟到场,缘杏自然也在。
然后,他将自己是天庭太子的身份,与师弟们公开说了。
“一直瞒着大家,十分抱歉。”
弦羽模样淡雅,同样穿着北天宫的弟子服,他却显得格外有风度。
而东与灵淼受到的震撼,难以言表,甚至胜过缘杏说出身份当初,以及公开他们婚事的时候。
东与灵淼难得的反应一致。
他们两人暗中对视了几眼,东好像想说什么,但最终说不出话来。
弦羽也预料到了他们可能的反应,无奈笑道“两位师弟不必如此。我们师兄弟十年,情谊并不是假的,我依然是我,并不会因为换一个名字、说出了自己的父母,就变得和以前不同。我珍惜与师弟们之间的感情,我知道师弟们也一样。”
听闻弦羽这些话,东和灵淼好像渐渐缓了过来。
东只是吃惊,灵淼的神色,却有种难以形容的黯淡。
“太子算了,太别扭了,我还是习惯叫你师兄。”
东挠挠头。
他的眼神单纯,但难得正经“羽师兄,一路顺风啊。以后常联系。你别误会,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师兄弟十多年,你真要走了,还是去中心天庭当太子,感觉挺不适应的。”
灵淼亦回过神来,他定了定声音,也认真道“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羽师兄,一路顺利。”
“我知道,多谢两位师弟。”
弦羽淡淡一笑。
最后,三人互相拥抱了一下。
十年师兄弟。
中间有互助,有摩擦,有彼此学习,有彼此纠正。
说是师兄弟,又不止如此。
东与灵淼对羽师兄情感略有不同,或有过嫉妒,或有过不服,或有艳羡,或有不曾理解之处。
但最终,两人对公子羽这个大师兄,都有敬重与佩服。
次日一早,中心天庭的车辇过来,接太子弦羽。
缘杏、东和灵淼,眼看着这架他们以前只在别人口中当作传闻听说的太子仙车接走了羽师兄。
羽师兄与他的仙琴渐行渐远。
从此,世间再无公子羽,只剩下太子弦羽。
东抽了抽鼻子,一回头看到杏师妹,“咦”了一声,道“杏师妹,你哭了”
缘杏本来想忍住的,结果没有,被师兄一提,更忍不住了,赧然道“让师兄笑话了。”
缘杏用袖子轻轻擦了擦眼角。
她文静而体弱,弱柳扶风,是个有画家才女气质的病美人,这样一哭,梨花带雨。
而这会儿,缘杏哭泣不显得特别柔弱,因为灵淼师弟的眼眶也是红通通的,像个兔子。
东取笑道“淼师弟,杏妹妹哭就算了,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