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药,我倒是想找。”
“那你干嘛学师父眯眼睛总觉得一肚子坏水。”
“我只是在想,今日要不去西天宫借一下膳房,帮杏师姐做点好吃的补补脑子罢了”
师兄弟两人吵成一团。
而这个时候,缘杏拿着写了“羽”字的木牌,有些茫然地望向羽师兄。
公子羽并不介意,对她淡雅一笑。
缘杏垂头丧气地回来,像做错事的小兔子,道“羽师兄,对不起”
公子羽笑道“师妹何错之有”
他凝视着缘杏的眼眸而笑“能对上是好事,我很期待再与师妹对弈。”
缘杏心头突突地跳。
她最近才想明白,自己对羽师兄的不是寻常师兄妹情谊,而是男女间的爱慕,再看见师兄这般弯着眸笑望她,她只觉得气息一滞,连呼吸都不会了。
缘杏张皇地低下头。
公子羽看到师妹惊惶羞涩地低头,她耳尖微红,香腮胜雪,尖尖的下巴抵着锁骨,显得整个人小小的。
公子羽亦是一顿。
他如今看着师妹,也有些与过去不同的感觉。
他是初次意识到,杏儿在他心中竟如此不同,不同到让他不知何时,已经看不见其他人。
这是什么情绪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百思不得其解。
她是心尖一点雪,化不开,抹不掉,而何时落在那里的,又无人知晓。
于是,次日正式对弈时。
两人都有些心乱,两人之间的氛围,亦有些古怪。
只是双方都心绪不宁,反而注意不到对方的异样。
雅室里有些奇怪的暧昧气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们是师兄妹,往日也不觉得奇怪,今日却感觉连眼神交错都是罪过。
两人先要猜先。
虽然用的是兵盘兵子,但是用的是围棋的方法来决定谁先下第一步。
缘杏抓了一把棋子。
公子羽道“单。”
缘杏将棋子放在盘上,是三枚棋。
公子羽先手。
公子羽看到是自己先来,愣了一愣。
他想到自己和师妹下棋时,谁执先谁就赢得多,尤其师妹的棋风,其实更擅长先手棋。
想到杏师妹输了棋可能会伤心,公子羽便觉得心间一痛。
他想了想,对缘杏道“我们在雅室中,无人看得到这里的情形,要不还是师妹先下吧。”
与其他人不同,师弟、杏师妹和水师弟可能将弟子大会的名次看得很重,他却不然。
对他而言,名次不过就是名次,待弟子大会结束了,过眼云烟,有无都无妨。
比起获胜,倒不如让杏师妹开心一次,更有价值。
然而缘杏摇摇头“师兄难道是觉得我必输无疑吗师兄不用让我,就算是师兄先下,我也赢过好几次呀”
杏师妹这种倔强的地方很可爱,她明明自幼体弱多病,外表柔弱得像一株易折的兰草,可真遇到风雨,却不愿意让人搬到屋子里呵护,意外的坚韧有力。
弦羽不由轻笑了一下。
但嘴唇一弯,他才觉察到自己又因为杏师妹笑了,且内心柔软得不像话。
弦羽微怔,连忙收敛了笑意,内心涌上一丝茫然慌乱,只觉得自己如今看杏师妹,好像多了一丝不同的意味。
他一向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只当缘杏当成妹妹照顾,绝没有过分逾越的念头,可如今,却不敢确定了。
两人各自埋头布棋,故作寻常。
而在雅室外,一众人都围着缘杏和公子羽的兵盘校场观看。
只见他们各自的纸兵已经列阵。
缘杏的纸兵气势汹汹,一步未出,已经有了破竹进攻之势。
公子羽的布法精妙,可进可退,迎上缘杏的强兵,竟也不显弱势。
他们两个都是引人注目的选手,过来围观的人显然比之前多了许多,同时,前十的另外八个弟子也都来观看了,都是来了解两人的策略风格。
水师弟一看是公子羽先动了第一步,暗叫了一声“糟糕”
而其他人浑然不觉,只是议论纷纷――
“杏和羽是北天君的两个弟子,师兄妹角逐,好叫人期待啊”
“杏姑娘是纯粹的进攻派,擅长先手棋,现在拿了后手,只怕已经弱势三分了。”
“不知两人谁会赢”
“不太清楚,不过既然公子羽才是得意的大弟子,又是往届魁首,想来最后还是公子羽这个师兄强些。”
“我看未必,杏姑娘的棋局以攻为守,气势勃发,女子中少见,而且看这几日的棋局,她的棋风,竟隐隐与棋心伴生的缘正有几分相似,非常有力,未必就会败给公子羽。”
一群人讨论的热闹。
然而在雅室中,缘杏和公子羽两人,却是寂静得古怪。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