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正师兄平日里不苟言笑,对向他献殷勤的女仙女弟子们也都不冷不热的,我们还道他是真清心寡欲、天生冷情,没想到,居然是因为其他人不够漂亮。”
另一人道“也不能说得这么绝,缘正师兄未必是看脸。说不定是因为有这个姑娘在先,他才对其他人冷冷淡淡的。你看,这女孩头上还有白耳朵,说不定也是白狐狸。”
“可怜迎阳师妹对缘正师兄一往情深,难道就这么没戏了”
“哪里只迎阳师妹,还有好多外门弟子,更不要说其他仙门来过东天宫的女仙”
两名弟子啧啧称奇。
而缘杏与缘正浑然未觉。
缘杏也不好离开北天君的队伍太久,今日只是过来和兄长见个面。
她与兄长关系素来不算十分亲昵,只说这么几句,缘杏就满足了。
她低头道“那,正哥哥,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见。”
缘正看着长大成人的妹妹,也没有许多话题与她说,顿了顿,道“嗯。”
他其实想对妹妹说一句“注意身体”,可这简简单单四个字,此时却卡在喉间,怎么也找不到时机说出来。
缘正与缘杏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落在灌木后的两个弟子眼里,却是恰到好处,有一种少年少女情窦初开、尚未捅破窗户纸的情调。
两个人的眼神愈发猥琐,直勾勾地望着他们,想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缘杏走后,缘正操心妹妹,又不好亲自送她回去,唯有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送。
他静立许久,等看着缘杏消失在路口,才转身要回客房。
谁知一转头,缘正就看到两个师弟站在院子里,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缘正一惊,皱眉“怎么”
“没什么没什么。”
师弟嬉皮笑脸地道。
“师兄你好好休息,接下来在弟子大会上,才能一展风采,让大家都看到师兄的英姿。”
缘正“”
缘正怪异地看了他们两眼,擦肩回到屋中。
另一边,缘杏与兄长见了面,心中还有些感慨。
兄长如今看起来真是大了,已是珠玉般的少年郎。
在缘杏的印象中,兄长从小到大,都是同辈弟子中的佼佼者,除了多年前遇上羽师兄的那一次失了手,便再也没有输过。
这一回若是哥哥再与羽师兄对上,她更希望哪边会赢
缘杏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尽管哥哥从来不提,但缘杏也清楚,哥哥对当年的战况耿耿于怀,如果再输,他一定会难过的。
可是羽师兄这么好,他若是落败,心里也一定会沮丧伤心吧。
缘杏变成小九尾狐,拖着尾巴,在床上滚来滚去。
她思来想去,居然发现她内心深处是隐隐偏向羽师兄的。
她不想看到羽师兄伤心的样子,光是想想,心脏就隐隐作痛。
意识到自己这么偏心这一点,缘杏自己都觉得窘迫,用厚厚的尾巴将自己一裹,缩到被子里害羞去了。
三日后。
弟子大会开式大典,如约召开。
尽管缘杏早就晓得弟子大会,是尚未出师的仙门弟子最大的盛世,可是果真看到上万弟子齐聚云端,缘杏还是吃了一惊。
缘杏惊艳道“人好多”
公子羽看着缘杏杏眸圆圆的模样,抿唇含笑。
他只得杏师妹自幼生病,来北天宫后也鲜少外出,只怕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公子羽耐心解释道“仙界有头有脸的仙君及其弟子,只要愿意参加的,都在这里了。若非如此,只怕也请不出西天女君主持弟子大会能见到百家仙术各尽奇能,是难得一见的学习机会。”
“原来是这样。”
缘杏恍然大悟。
缘杏本来看得高兴,但她看到羽师兄,又想起自己前几晚在脑袋里胡思乱想,竟然将师兄放在亲哥哥之前的事,脑内一窘,连带着现在看师兄都有些不好意思,慌忙低下了头。
公子羽“”
这回弟子大会的东道主是西天女君。
大典位置按照众多师父们的辈分排列,南天君这次并未到处,因此坐在上席的,只有北天君与东天女君两位。
北天君先到,他在座位上坐下,四个弟子没有座位,站在他身后。
缘杏站在师父身后,看到北天君旁边还有一个上座空着,便是一顿。
想到师父之前与东天女君似是不睦,两个人位置又挨得这么近,缘杏便有些担心。
北天君不知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想法,他今日坐下后,美眸便有些不自在,似是心神不宁,远不及往日从容。
而北天君坐下没多久,只见云间一个飘飘摇摇的身影带着一群弟子走来,正是东天女君。
东天女君不苟言笑,有些清高冷淡的味道,仿佛不食烟火。
她纵云而来,一看自己的座位与北天君比邻,饶是早有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