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过几日,当时它是好的,应该不至于在我这里蔫掉。”
他稍作停顿,又补充道“你日后若遇上什么麻烦,只要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都可以随时来找我。小画音树的名字是我们一起起的,我们可以一起照顾它。”
缘杏听得心头怦怦,可又担心“这样,会不会太打扰师兄了”
公子羽笑言“怎么会。”
缘杏低头去看小画音树。
真像羽师兄说的那样,小画音树和羽师兄相处过一段时间,它好像对羽师兄并不反感。
羽师兄过来与她说话以后,小画音树的叶子已经立起来了一点,没有之前那么没精打采了。
能与师兄一起照顾小画音树,对缘杏来说,是令人心怀向往的好事。
她道“那那以后,可能会经常麻烦师兄了。”
公子羽笑着点头。
水师弟背着画具兴冲冲出来找缘杏时,正好看到缘杏捧着小画音树,和公子羽并肩,从花园小径里走出来的场景。
阿水微愣,不觉驻足。
缘杏看上去比平时内向害羞,但很开心,她拿着盆栽,时不时侧头与公子羽说话,芙蓉面似娇似喜,鲜活灵动。
阿水现在经常与杏师姐一起上画技课,杏师姐去上课,他就在后面旁听,或者在外面等着,与师姐同进同出,并对此很是满足。
今日还有一会儿功夫就要上课了,他和平时一样去玉池楼楼下等师姐,却发现杏师姐不在楼中,这才出来寻找。
没想到,竟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杏师姐此时的表情,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在他面前,杏师姐是比较包容的那一个,是个关心他的小姐姐。
杏师姐对羽师兄,远远比对他,要依恋得多。
羽师兄比他年长,比他修为高,仙气纯粹,气质高洁,无可挑剔而且,还比他更早遇见杏师姐。
阿水站在原地,四肢都在身上,却难以动弹。
羽师兄说的没错,缘杏和小画音树几番促膝长谈后,没多久就有了效果。
小画音树真的有点听懂了,不会再每晚都偷偷长树枝出来戳缘杏的脸。
不过,它毕竟还是小树,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但真的很想戳的时候,它也会先长叶子出来,用嫩嫩的叶子碰缘杏的脸,好像这样也很高兴,每次碰完,它都会欢快地开一整树花,还会用很慢的速度摇晃树枝,洒下一堆花瓣。
缘杏与小画音树相处融洽,也愈发喜欢小树。
缘杏是个爱画画的性子。
于是这段时间下来,她给小画音树画了一大堆的画。
有小画音树开花的、小画音树在月亮下的、小画音树伸展枝桠像伸懒腰的。
小画音树知道缘杏在给它画画,有时候还会捣乱,缘杏一边画着,它一边使劲长树枝,等缘杏画完,树枝已经长出很长一根,跟画上不一样了。
这种时候,缘杏就会上前摸摸它的叶子,拿它没有办法。
不过,说来奇怪。
缘杏本来以为她画小画音树,如果没有刻意克制仙气,应该会化出很多小画音树来。
可是事实上,无论她画了多少幅,小画音树还是只有原来的一棵,画出来的都没有化成实物。
缘杏的画心虽说不是无所不能,但也十分强劲,只要画得像,大多都能出形。
这种事情,她只在画灵气特别强的神仙或者神兽神植上才遇到过。
比如说北天君,比如说她父母的原形,比如说,万年树。
虽说仙官们都认为小画音树很通灵性,不久可能就会开灵智,可它毕竟还是小树,照理来说,不应该。
这让缘杏相当费解。
于是她有时会绕着小画音树徘徊,微微侧头“小画音,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呀”
小画音树无法回答,但随着风摆叶子,它特意长出来的两根像手一样的树枝摇来摇去,很得意的样子。
无论如何,缘杏还是很喜欢小画音树,与它亲密无间,画小画音树,一连就画了好几个月。
终于,一日,水师弟有些憋不住了。
他经常与师姐一起画画,画到今天,画技已经相当出众。
以前他们两个人一起作画,挑选画画的背景、商量用的颜料、互相看画,不知道有多开心。
而现在,师姐一天到晚对着羽师兄送她的树,连他这么个围着她转的大活人,都常被忽视。
最关键的倒不是树,而是羽师兄。
缘杏对公子羽那点若有若无的仰视和倾慕,水师弟一颗通透的玲珑心,哪里会看不出来。
每当见师姐投入地望着那棵会开花的小树,“公子羽”这个名字,便让水师弟如鲠在喉。
他对师兄,又羡又妒,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来,连带着,对那棵小树都有点迁怒。
终于,这一日,水师弟眼眶一热,忍不住撂下了画笔,委屈道“师姐你不要再画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