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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顺帝,如今用最硬的语气,说最胆怂的话。
云崖儿绷不住,被她这句话一下子气笑了。
他美目瞪了她一眼。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他又道“吵架会不会。”
“”
苏琉玉还真不会。
她是文人,自幼读书人做派,别说吵架,就是骂人都少有。
她认真的想了想。
“朕会哄人。”
“”
云崖儿眉目一挑。
“那你哄。”
苏琉玉上前,拽住他袖子。
“崖哥,别生气了”
“不如改日再气”
“”
苏琉玉眼睛一瞪。
朕的套路被你摸的一清二楚
云崖儿漂亮的翻了一个白眼。
“走,别来烦我。”
他看到她这样子就来气。
“那你消消气,朕晚点再过来。”
溜了溜了,还是等崖哥冷静下来再说。
“你敢走试试”
“”
苏琉玉警铃大作。
这崖哥脾气也越来越摸不透了。
“那朕到底走不走”
她小声问了一句。
云崖儿捏捏拳。
“你坐好。”
苏琉玉老实坐下,身子紧绷。
云崖儿看着她,忍了忍火气,把掉在地上的私章捡起来。
那玉质的私章磕碎了一角,印章上有了裂纹,再无补救的可能。
云崖儿深吸一口气,指尖摩挲那块碎角,却被一只手给拽住。
“仔细伤了手。”
苏琉玉把玉珏解下。
“你换个砸。”
“”
云崖儿又想气又想笑。
他就不该指望她懂。
不过他看着这王珏,脸色缓和了点,不想跟她计较。
他把私章仔细收好,然后看着她。
“我历来专研医道,对文政自是不通,左右能帮甚少,不如图个清静。”
“但你倒好,自回京半月一顿饭的功夫都没有天天倒是忙的往别处跑,好不容易过来,又要走”
“你不是读书学问好么厚此薄彼这四字,你懂不懂”
他越说越气,又补了一句。
“今天你要是没个交代,这事没完”
“”
大魏天子一根筋的脑袋终于缕直了。
“崖哥,你是不是在吃醋”
“不然呢”
“”
承认的好快
苏琉玉凑近他,解释一句。
“以前求学的时候,你素来喜欢游历,自登基后,也是各方诊脉,专研医道,就在太医小院的时候,你我同住宫里,也少有见面,以为还像往日”
“最近又逢秋收上税,每每忙入深夜,就更加无闲暇过来,实属朕有错在先,你发脾气也好,只是有一句,下次再说,朕定不轻饶。”
云崖儿眼睛一瞪。
“苏琉玉,你敢”
“朕确实不敢但你是朕的人,上过宗室族谱,你的路引,便没人敢批。”
“你”
“朕说的是实话,你想好聚好散,走个干净,没那么容易。”
狼崽子虽然怂,虽然惧内,但护食的很。
到手的肉,想溜掉,门都没有。
她如今不过是露出狼爪子,那獠牙压根都没露出来。
云崖儿被她这两句话一堵,气的说不出话来,又看她起身,走出屋子,想叫她,又咬咬牙,不想再和她啰嗦。
天渐渐暗了下来。
月色透着窗棂斜射进来。
云崖儿站起身,看着打开的门缝,眼神明悔不定。
只是下一刻。
却遥遥看见殿门外的盘龙宫灯。
小太监搬着折子,拿着冕服,寝衣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为首的,是承明殿的大总管。
他恭恭敬敬见了一个礼。
“皇上吩咐,让奴才把折子搬过来,今日就在此歇下了,明日秋收大宴,寅时奴才再过来叫早。”
云崖儿看到这些文书折子,脸色缓和不少。
“她人呢”
“皇上”
大总管刚想回话,就见苏琉玉踏步进殿,赶紧跪下来见礼。
“免了,都退下吧。”
她摆了摆手,拽着云崖儿进了殿,把门关好。
“你不是走么还回来做什么”
“崖哥,气还没消呢,来,送你了,朕新刻的,可别再摔了。”
苏琉玉从袖兜兜里掏出一个私章。
新刻的,还带着余温。
一枚上好的暖玉,小篆上还有玉沫,显然新刻了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