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他声音压得很低,跟求饶似的,“我待会儿就要走了,明天早上要飞日本。”
李宥拉抿了抿嘴巴,感觉自己嘴唇已经有点肿了“所以呢”
“所以,给我一次机会吧,你又什么不敢的呢我就这么不值得,让你试一下吗”
田怔国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到达日本,李宥拉刚收到他的“汇报”,没隔几分钟,就在推特里刷到了他的机场预览图。
他看上去心情挺好,穿着简单的白t,戴了一顶渔夫帽,神采奕奕,正在和旁边的闵玧其说话,隔着口罩都能看见脸上的笑意。
李宥拉回他演出顺利。
田怔国隔了一会儿才回,大概是刚坐上保姆车,发来一个剪刀手的表情。
她收了手机,然后抱着毯子回房间补觉,她最近把日子日夜颠倒,好像还在美国似的。
一觉醒来天已经昏黄了,李宥拉下意识地摸出手机,还有挺多未读消息的,她往下划了划才看到田怔国的,是两个小时前发过来的。
结束了。
还有一张自拍,带着妆,脸上汗津津的,应该是刚从舞台上下来。
李宥拉点开大图,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有点花了,她来回擦了擦,退出去,在对话框里下意识地打字我好想你。
没有发送出去,她盯着那四个字看了半天,如梦初醒似的刚准备删掉,结果手机突然响了,李宥拉吓一跳,手指一个不稳就点了发送。
屏幕上显示是田怔国的电话,她点开接听,对面的声音有点嘈杂。她接的太快,田怔国大概都是还没发现已经接通了,在电话另一头不知道在和谁说话,用的是日语,李宥拉听懂了一点点,他说,谢谢。
“什么谢谢”
“诶”田怔国这时候才看到通话时间已经有十秒,“已经通了啊,我还以为正在打呢,刚才在和出租车司机说话呢。”
“出租车你出去玩了吗”
“对啊,”田怔国的声音虽然有故意压低,但还是能听出来很开心,“我一个人出来的,今晚东京有花火大会,但是还没开始,我准备先随便逛逛来着。”
日本的夏天,各种祭典纷沓而来。整个七八月,每个城市的夜空上方,都有烟花绚烂绽放。
李宥拉想说那你玩吧,我就先挂了,但田怔国好像却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他把帽子扣的严严实实的,走在路上开始给李宥拉讲他今天发生的有趣的事。
从早上坐保姆车的时候差点忘了一个成员,到彩排的时候v哥一个踢腿结果把鞋踢飞了等等,他说的都很有意思,兴致勃勃的,甚至当时的一些好笑的小细节都讲到了,李宥拉也忍不住笑“你怎么都记这么清啊”
田怔国的声音欢快“那当然,我专门记着的,最后攒在一起再讲给你听。”
李宥拉的笑容顿了顿,挂了电话后,大概隔了一分钟的样子,她又收到一条消息,是田怔国发的。
我也想你。
是在回复她在通话之前不小心发出去的那条。
李宥拉突然觉得自己特矫情,他想起田怔国之前问的那句,你有什么不敢的呢
不敢的有很多,但是其实都是借口罢了,她突然觉得想哭,郁结了太久的心情终于被撕开了一个裂口,她现在才发现,原来所有人都在朝前走,只有她一个被困在原地打转,别人拉她,她不肯出去,还像个小孩子,从初中那年开始,一直与自己冷战到现在。
该往前看了,她想着,抬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订了最早飞往日本的一班飞机。
田怔国,我好讨厌我喜欢你,可是我还是喜欢你。
花火大会开始的时候,田怔国想给李宥拉打电话,但是她没接,于是他举着相机拍了好多图片,相机拍完了又用手机拍,拍烟花,也拍周围的风景和人,然后不管拍的好坏与否,通通都发给了她。
也算是和她一起看过一场花火大会了吧,他想。
日本人将烟火称之为“夏之风物诗”。据说在日本,一生要与爱人一起看一次花火大会,青春才不会留遗憾。
田怔国拿着相机拍得不亦乐乎,花火大会的烟花都好好看,手机在兜里震动着,是李宥拉回过来的电话,周围太嘈杂了,田怔国怕听不见,插上耳机后才按下接听,手上还在不停的按动快门键,此时天空中正连续爆开几枚粉色的烟花。
李宥拉在对面说了什么,他没听太清,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粉色的烟花消散之后,在新一朵绽开之前,人群陷入短暂以秒计的安静,然后,他听到李宥拉在电话里又重复了一遍。
“好看吗”
“好看。”田怔国不知所以地乖乖回答。
“那你回头。”
“啊”
他又像个傻子一样张大嘴,然后举着相机呆滞的回头看。
下一枚烟花终于在此刻窜升天空,在头顶炸裂绽开,硫磺味道的花火和人群雀跃的惊叹里,他看到了穿着红色裙子的李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