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厨房,热了一杯牛奶,捧在手上,趴在阳台栏杆上小口喝着。
冬天的天黑得很早,今天是晴天,星星很亮。
她低头看了一眼缠在手上的绑带,伤口虽然还在,但已经不疼了,只要好好养着,不碰水,过几天就能好。
她看了会星星,开始在整栋房子里走来走去,看来看去,以前不怎么去的房间也去看了一遍,就连阁楼都没放过。
顺便把落了灰的地方清扫了一下。
严乔说这儿以后就是她的家了,她想把每一处都了解一遍,恨不得到处刻上自己的名字。
一直到晚上九点半,宁舒把整栋房子的角角落落看完,坐在客厅沙发上休息了一会。
越是接近晚上十点,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情慢慢变得慌乱。
徐美兰和那个家庭带给她的影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的。
她低头看了看地板,上面的血迹早已经被严乔清理了,灯光开着,也没有什么物体的影子投上去,她疑心严乔没擦干净,总能看见一小片阴影敷在上面。
她用拖把拖了好几遍,终于确定是干净的。
她以前想不明白,为什么徐美兰不爱她,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之后,整个人被恐惧和绝望填满。
严乔告诉她她可以住在这里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她就不那么怕了。
甚至感到了一丝放松。
为自己不是徐美兰亲生的感到庆幸,没有那层割不断的血缘关系,脱离起来似乎容易很多。
他们对她依旧会有影响,但已经不致命了。
就好像她原本以为自己得的是无法根除的癌症,现在看起来,不过就是一场感冒发烧,是可以治愈的。
她不禁好奇,自己的生日是徐美兰收养她的那天,还是被抛弃在福利院门口的那天。
她身份证上的生日是四月,春暖花开的季节。
她好像已经很多年没过过生日了。
宁舒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低头看了看手机,把之前存的那张与徐美兰的通话截图删掉了。
幸亏严乔没发现她在假装打电话,不然要是知道她每天晚上对着一张截图自言自语,正常人肯定会把她当成神经病,从而远离。
晚上十点钟,手机准时响了起来,严乔打来的。
宁舒接通“你在哪”
严乔“去了一趟工作室。”
宁舒握着手机上楼,回到房间,走到窗前,有点不满“你不是感冒生病了吗,怎么还去上班”
虽然有些矫情,但这个时候,他作为男朋友不应该陪在她身边吗,她现在可是很脆弱的,手上还受了伤。
听筒里传来男人的声音“你乖乖在家,晚上等我回去。”
宁舒撅了下嘴“你以前不是不让我等你,让我早点睡,心疼我熬夜吗。”
她抬头看着窗外永宁里的街道,路边的小店关门早,十点钟就已经关了大半,街上没什么行人,天气太冷了,人们更愿意躲在家里。
停在路边的一辆车突然动了一下,往前开了几米。
宁舒认出来了,那是罗明的车,一辆黑色卡宴。
罗明的车怎么会停在这里。
宁舒握着手机下楼,一边像前几天一样跟严乔讲电话“你那儿冷吗”
严乔站在院墙旁边,抬头看着二楼窗户,呼出一口白气“不冷。”
宁舒已经走到院子里了“空调开得大吗”
严乔拢了拢衣领,挡住刺进来的寒气“大,热得想脱衣服。”
他笑了一下“你想看我脱衣服吗”
宁舒握着手机走出大门,看见站在院墙下面,仰头看着二楼窗户的严乔。
他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搓着双手,对她说热。
男人的声音继续从听筒里传出来“怎么不说话了”
宁舒走上前,从后面抱着严乔,脸颊贴在他背上。
他人太大了,穿着冬天的衣服,她抱起来有点吃力,手机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屏幕显示她于他通话中,计时器上的数字不断跳动着。
“你是因为这样才感冒的吗”
严乔转过身看着宁舒,收起手机,神情有点局促“被你发现了。”
严乔看了一眼一旁悄悄挪动了好几米的车子,看出来他们是故意的,故意从视线死角开出来,让宁舒发现他。
严乔脱掉身上的大衣裹在宁舒身上,把她往自己怀里揉了揉,责怪她“怎么不穿外套就跑了出来。”
严乔把宁舒带回房子里,让她坐在沙发上,蹲在她身前,握着她的手,仰头看她,解释道“打电话的事,不是故意骗你”
宁舒打断严乔的话,低声道“我知道。”
稍一思考就能猜出来,他是为了帮她戒断,戒掉对徐美兰的依赖和期待
宁舒擦了下眼泪“不需要了,以后都不需要了。”她对徐美兰已经没有任何依赖了,因为有人代替了。
严乔笑了笑,抬手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