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办寿宴,武安侯爷特地派人递了口信回来,说若是梁靖朝中事忙,可以不必回去,但玉嬛务必带着孩子,留魏州多陪陪他。
梁靖听了口信,还摇头叹道“祖父从前最惦记我,如今看来,是换成这胖小子了。”
那样子,活像是被人夺了宠爱似的。
玉嬛忍俊不禁,还奚落他,“不止祖父,旁人必定也更惦记暮云。”
这话很快就应验了。
夫妻俩抵达魏州时,因早有家仆报信,提前回府的梁章便算着时辰到府门口来接。见那两辆车在仆从簇拥下缓缓停稳,他等不及跟二哥打招呼,径直奔向后面那辆,没等奶娘动手,便掀起车帘探头进去。
里面小暮云瞧见那张熟悉的脸,登时笑逐颜开。
他已两岁了,在京城的时候便常被梁章带出去各处逛,虽说仍不爱折腾玩闹,却对外头种种物件满是好奇,也极爱这位有趣的小叔叔。见着他,自己便站起来,两步跑过去,扑在梁章怀里,“三叔”
“哎”梁章应得欢快,变戏法似的掏出个糖人递在小暮云手里,而后一把抱起他,扛在肩上,“想三叔了没有”
“嗯。”小暮云也不急着吃,先将那糖人拿在手里瞧,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琢磨似的。
那边玉嬛被梁靖扶下车,瞧见那对叔侄,也自莞尔。
年少时相识,转眼已是数年时光,梁章也从当初那顽劣的小混蛋长成了弱冠青年,先前科举混了个功名,被老侯爷拘在满是儒雅文人的翰林院历练了半年,那顽劣性子收敛了不少。只是他向来爱动,在官场倒算沉稳有度,到了孩子跟前,便又是往日顽皮爱逗人的模样,只顾惯着孩子。
遂朝暮云招招手,“下来自己走,别累着三叔。”
暮云很乖地应了,奶声奶气地道“三叔,暮云自己走。”
梁章最爱他这乖巧懂事的样子,“哎哟”一声感叹,抬手抱起他,蹲身放在地上,“那便牵着三叔走,好不好”
“好”暮云小手抓住梁章的手指头,而后将糖人举向梁靖,“爹爹,给。”
梁靖遂接了,也伸个手指给儿子牵着,兄弟俩慢腾腾在前引路,等玉嬛带着几位仆妇将备好的东西挑出来,便一道往武安侯爷的夷简阁去。老侯爷和太夫人上了年纪,满头都是银发,好在精神还行,瞧见小玄孙,自是高兴。
一家人围着逗乐,安顿了住处,梁章却抓着暮云不放,说要留在身边,晚上再送回去。
梁靖随他去了,同玉嬛回到住处时,又觉得奇怪,“三弟这回特别黏着暮云,不太对劲。”
“你也不想想明儿谁来。”玉嬛压低声音,见梁靖仍是不解的模样,很是无奈,“祖父难得办场大寿宴,故交们哪会错过怀王爷看得上的故交不多,祖父算一个,他上了年纪不怎么出京城,这回多半会叫福安郡主过来。他俩又你就等着瞧吧,明儿福安过来,三弟必定带着暮云过去,好让郡主消气。”
这般一解释,梁靖才觉恍然。
说起来也是叫人头疼。
梁章自幼顽劣,对姑娘家的态度也跟旁人不同。别人有了中意的姑娘,多是上赶着说软化讨姑娘欢心,他却总爱反着来,先前在玉嬛身上栽了跟头,虽学乖了点,毛病却没改掉。后来碰见福安郡主,两人虽看对了眼,却总别别扭扭的,没消停过。
怀王爷膝下只一个女儿,金枝玉叶般养着,本就不舍得将女儿嫁出去,见女儿时而欢喜时而苦恼,一直没提婚事。直到梁章慢慢改了毛病,年初两人戳破那层窗户纸,才算定下婚事,择于腊月完婚。这对冤家又是不让人省心的性子,瞧那模样,梁章近来定是又得罪了郡主,还没哄好。
福安郡主跟玉嬛交情好,又喜欢逗暮云玩,梁章讨好了小侄子,回头便能拿他开道,腆着脸去福安郡主那里说软话认罪。郡主瞧着孩子的薄面,心里一软,没准儿能放他一马。
那小子还真是没安好心
梁靖无奈失笑,也懒得管他了,只将屋门掩上,回身捉住玉嬛。
玉嬛被他抱个满怀,后背贴在他胸膛,笑着躲了两下,“做什么呀”
“算账。”梁靖低头,在她耳垂轻轻咬了咬,“听凭我摆布,你说的。”
玉嬛原以为那盘棋是赖掉了,哪只他真来秋后算账,想逃却抵不过梁靖的力气,挣扎了两下无济于事,反而被梁靖箍住了腰扛在肩上。屋里没旁人,梁靖肆无忌惮,扛了美人在手,大步走进内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