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谢老太爷一向明事理,谢姑娘,我若加以阻挠,你猜他会怎么做”
谢老太爷怎么做呢
玉嬛不必深想都能猜到。
太子打压世家,永王却倚赖信重,真到了两难境地,为府里最看重的家族权位考量,老太爷都会选永王。更何况,永王风头日盛,有两位贵妃和萧相保驾,又得景明帝偏疼,天长日久,夺得皇位的胜算不小。
以谢老太爷的脾气,没准会乐意送她入王府,继而入宫。
如同魏州梁元辅打算的那样。
只是谢老太爷的心意,与她何干
当初韩家遭难,亲女儿死了他都无动于衷,置身事外,若不是舅舅怜悯救护,她未必能活到今日。旧事尘封,往后的路,她认的只有谢鸿撑起的这座小家,而至于外祖
玉嬛冷笑了下,神情中露出一丝嘲讽,转过身不再说话。
永王瞧得出她的意思,不急不躁地笑了笑,站起身来。
“等着瞧吧,你会愿意的。这儿饮食起居都不会亏待,慢慢想清楚。”说罢,将食盒往她这边推了推,衣袖微摆,竟自往外走。
这般胸有成竹的态度令玉嬛眉心微跳,心念电转之间,她忽然明白过来。
“今日的事,殿下是要栽到东宫头上”
才走到屏风边的永王脚步微顿,回头看她时,眼底有点意外惊喜,“想通了”
“金光岭周围防护严密,怀王爷的别苑也不是谁都能进的,就算旁人察觉,也只能从外围追踪搜查。”玉嬛眉头紧蹙,声音都紧了起来,“殿下今日用的人,恐怕是早就埋在东宫的棋子”
“若能换你回心转意,废了这棋子,也不亏。”
永王笑得温润如玉,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绕过屏风走了。
玉嬛却觉双腿泛软,退了两步,才扶着桌案站稳。
早就该想到的,梁靖安排的人虽能暗中护她,却不敢进怀王的别苑放肆。永王往长辈跟前走得勤快,未必没做过手脚,有了内应行事方便,待旁人察觉后追查,他做个以假乱真的幌子,便能将祸水引到东宫头上。
善恶是非,若不能摆出铁证,便只凭各人斟酌判断。
真追究起来,谁赢谁输,还真没人能打包票。
难怪永王如此笃定淡然,想来出手之前,已然做了些布置。
玉嬛背后渗出了层冷汗,扶着桌案坐在椅中,只觉口干舌燥。事情牵扯到夺嫡的皇子,里头考量猜度便能复杂数倍。当务之急,最简洁的办法便是她逃出去,亲口印证,可这地方是永王的地盘,她该如何逃出去
玉嬛坐在椅中,半天也没能想出法子,倒是腹中越来越饿。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觉得保命要紧,遂将那食盒揭开,填饱了肚子,在屋里逡巡观察。走得累了,靠在榻上拧眉沉吟,身上疲累得很,目光落在那藻井门窗,又有些恍惚。
这屋子实在熟悉,不止门窗桌椅,甚至方才的情形
仿佛什么时候,也曾有过那样的事,她被关在屋中,永王劝说蛊惑,跟方才的谈话相似,却又不同。莫名的烦躁充斥脑海,她竭力想理清,却只觉脑壳疼痛,模模糊糊地揪住了什么东西,又消失无踪。
夜色愈来愈深,她无从逃脱,终是抵不住疲惫,昏昏睡了过去。
玉嬛做了个梦,冗长又真实。
梦里她失了双亲兄长,被永王收留入府,而后结实怀王爷,入宫做了女官。数年女官生涯,为了永王费尽心力,只求他在登上帝位后能兑现诺言,为祖父的冤案平反。然而功成之日,迎接她的却是推搪、拖延,甚至
梦中的事清晰分明,晴雨悲欢交杂,连鸩酒入喉时刀子般烧入喉中的滋味都清晰分明。
玉嬛魇在梦里,使劲挣扎,十根手指揪紧了锦被,眉头紧蹙,脸色苍白。
梦境模糊的一瞬,她猛然惊醒坐起,心跳砰砰的如同擂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她如溺水之人得救般剧烈喘息,双眸失神茫然,却藏了万般情绪。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