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特意给他们让了条路, 骆城云护着人从那儿经过,靠近管家时,轻声说了句“多谢。”
明事理的管家自然知道这个家的主人是谁, 身为下人, 他不应该过多掺和主人的事,可真正听到骆城云道谢的那刻, 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夫人过得太苦了。
这几年他都看在眼里。
难得有能让夫人高兴的玩意, 即便于理不合,还是忍了吧。
一个金丝雀而已, 夫人高兴就好。
金丝雀欢快地追随着骆城云的步伐,管家不知从哪搞来个封条, 将楼梯口贴牢“谁也不许上去打扰夫人。”
“是。”众人齐应。
二楼主卧的面积要比容珩住的客房大多了, 空旷宽敞,符合原身清心寡欲的性子。
其实在骆城云过来之前, 主卧是被王鹤和赵柏轩同时排斥的存在,赵柏轩从不踏进主卧, 王鹤也时常睡在书房,他嫌这儿太大, 倒是便宜了骆城云,他就喜欢睡大床。
容珩成为这个家第二个踏进主卧的人,棉质拖鞋踩在木地板发出细微的声音,走了好一段路才穿过外侧衣帽间到达床边。
好空。
干净整洁的桌面, 纯白平齐的被褥, 屋子里似乎没有居住过的痕迹, 容珩不免惊讶。
骆城云开口解释“别看这儿干净,都是打扫过的。”
虽然他并不制造什么垃圾,可保洁人员还是尽职尽责地每天更换垃圾袋,将屋子清扫得一尘不染。
骆城云坐在床尾,冲他招手“来试试。”
容珩掀开被子一角,用手按在床面上,轻易陷下去“好软。”
软而回弹,比起他房里的床不知好了多少个层次。
“这样就试完了”骆城云挑眉看向他。
“嗯。”容珩站得老老实实的,不敢多看。
骆城云的理由十分正经“没躺过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容珩有些为难“这样不好。”
夫人的床,他怎么好轻易去躺。
感受到容珩在他面前始终还是放不开,骆城云故作失望“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容珩目光动了动。
他想的。
只是不敢。
他这样的人,身份和夫人已经有了不可磨灭的区别。
怎么可以在夫人面前如此放肆。
“腿麻了,牵我起来。”骆城云吩咐道。
容珩压抑着内心的失望,两只手握紧骆城云,努力尝试将对方从床上拖起,拽了下,没拽动,他咬了咬牙,暗自发力。
谁知道骆城云反向使力,容珩一个没站好,朝对方身上扑了过去。
骆城云被他扑倒在床,还好他知道用手撑着,才没把全部重量压在他身上。
“对,对不起”容珩惊忙道歉,手忙脚乱地想起身离开。
一只手搂住了他,把人反压身下,容珩抵着枕头,看着在他上面的人。
骆城云盯着他,目光越发炙热。
软软地推阻“夫人。”
“床软不软”面容姣好的金丝雀害羞得不敢看他。
容珩带着颤音“软。”
“舒不舒服”
“舒服。”
“喜欢吗”
容珩都快哭了“喜欢。”
骆城云明明没有碰到他,却让容珩产生了在火架上烤的错觉,他紧垂着眼,努力往里缩,却只能撞在柔软的棉花上。
他分不清是床上沾染了骆城云的气息,还是压着他的骆城云带来的紧迫感,容珩觉得自己被对方包裹,再也逃不开。
原先铺好的棉被就此滚乱,骆城云搂住他的金丝雀不肯撒手,容珩又羞又恼又无力抵抗,最终被气得哭了出来。
骆城云还得哄着他,言语温柔,用词耐心。
今天的管家也很聪明地没上楼喊人吃饭。
并且还让别人也不许上去。
金丝雀上位了。
这成为主宅公认的秘密。
赵柏轩送进来的金丝雀不仅没能让夫人和对方掐起来,反倒成了夫人的宠物。
或许,先生看夫人寂寞,特意送进来的也不一定呢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无法理解。
最直观的是家里的佣人对容珩客气了许多。
以前容珩在这儿就是个陌生人,衣食住行样样自己解决,要不是骆城云念着他每天和他一块吃饭,留给容珩的就只会是厨房里的残羹剩饭。
容珩刚搬来的时候的确担惊受怕了一阵,他这样的身份,到哪儿都不会招人喜欢的,他也不指望别人对他多好,只要别打骂他就足够了。
他甚至做好了遭受众人冷眼的准备。
可没想到,从进门的那刻,骆城云的眼里就只有他。
现在更是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容珩走到哪儿都有人停下手里的事同他打招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