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严子鑫在他家的客厅鬼哭狼嚎了一晚,邻居险些报警,可无论严子鑫再怎么嚎,卧室的门从未打开。
渐渐的,严子鑫喊累了就安静下来。
骆城云中午推开门的时候,看见严子鑫被捆着靠着墙睡着了。
脸上青青肿肿,还残存着干涸的泪痕,下巴长出一圈细小的胡茬,颓废、憔悴,还挺可怜。
他开门的动作让严子鑫从梦中惊醒,声音哑得不像样“你什么时候放了我”
骆城云含着牙刷透过镜子同他对视,欣慰道“想清楚了”
时间能让恨意冲淡,严子鑫此刻已不像昨晚那般疯狂,他自认逃不过“你到底要我怎样”
“你说呢”骆城云用手擦去了嘴角的泡沫,没再看他一眼。
不是他要他怎样,而是取决于夏孟璟的怨念值何时能消。
严子鑫骂了一晚上刚想开口骂他,嗓子就破了音,他恬不知耻地要求道“给我解开,我渴了。”
骆城云冷着张脸走到他身后,指间刀片一划,割断了严子鑫身上的麻绳。
“你”严子鑫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骆城云真的按照他所说的做了。
骆城云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找回了最初的感觉“赶紧滚。”
他可不像严子鑫,没兴趣做类似非法拘禁的事。
严子鑫舒服了。
对嘛,这才是他。
严子鑫抬起胳膊,脱臼的手腕使他没能成功指向骆城云。
“你、你等着”放下这句狠话,严子鑫转身离开,开门的时候用的胳膊肘,重重往门把手上一撞。
骆城云将手里的刀片往桌上一丢,用脚把椅子踢了回去。
毕竟蠢成严子鑫这样的,他也是第一次见。
最近圈内关于严子鑫的事情传得满天飞,什么严家少爷为爱低头、严子鑫勇敢做自己这样的消息越传越过,连严子鑫的狐朋狗友都打电话向他求证事情的真相。
严子鑫在电话里破口大骂。
但无论他骂得再狠,这件事情始终不光彩,严子鑫发现别人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轻蔑。
他与骆城云,不共戴天。
“骆总,这是今天下午的会议资料,您看一眼。”
骆城云接过助理整理好的文件夹,翻了翻“之前不都谈好了吗,怎么又开会”
助理挠了挠头,为难道“不知道,好像是对面高层的意思。”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骆城云把文件递给他,文件封面合作公司的名字一目了然时氏集团。
下午三点。
骆城云提前五分钟进会议室等着,视线盯着窗外神游,二十六楼的风景极其单调,除了远方几栋并驾齐驱的高楼就只剩下淡蓝色的天空。
一团又一团的云,缓缓挪动,发生微乎其微的形态变化,其中一朵云中间饱满,尾部绵延出一条细长的柄,长得像个鸡腿。
连云都有相对应的形状,可见等待的过程是多么无聊。
“嘎吱”一声,会议室的门被打开,浩浩荡荡进来一批人,衣着统一,步伐齐整,很快将座位填满,然而,最让骆城云在意的,是人散后露出的那个,令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如果说时昭由于病情外表和顾珩有些许不同的话,那这个人,则是完全复制了顾珩的样子,从里到外,食指指甲无意识陷进拇指指腹的小动作,略微珉起的唇角,身上的气质,如出一辙。
见到这人的第一眼,骆城云确定,那天戴口罩的人就是他。
这个世界出现了两个和顾珩长得像的人。
这系统,玩他呢
骆城云心里很乱,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像是窜了把火却没处撒,只能憋着心里烧啊烧的,烧得他神游天外。
他和顾珩称得上门当户对,两人家世相当,顾珩他妈热衷旅游,极不靠谱,要出门了就把顾珩往他家里一塞,导致顾珩从小就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骆城云烦得很偏偏又甩不掉。
万万没想到的是,在顾珩十八岁生日会的时候,顾珩把骆城云拖回房间里,按在墙上,跟他告白了。
骆城云从没想过顾珩会对他起那种心思,整个人都懵了,问他今天是不是愚人节。
他的反应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告白的顾珩气了个半死,用能杀人的眼神瞪他。
骆城云对面坐着的正好是时珩,他一眨眼对上对方的视线。
对,就是这种目光。
这时,他听清了时氏集团今天的来意
“我们要终止和贵公司的合作。”
“今天又是愚人节”骆城云问。
时珩脸上略显错愕,但很快平静下来,目标直指骆城云“因为时氏不愿意和骆总这样私生活紊乱的人进行合作。”
骆城云指着自己,笑了“我私生活紊乱”
时珩对骆城云的敌意十分明显。
“那这个世上,你恐怕再也找不到比我还干净的人。”骆城云说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