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闻家在京城一共有三房嫡支,在老太君那一辈就分府别居了,住在红井胡同。不过除了大房这一脉其他两房都高不成低不就,没什么出息,除逢年过节外联系不多。但是自从大房这一支男人全死了后,二房和三房就动了歪心思,闻歌这两年没少见他们作妖。
早些年他们见大房这边一门老弱妇孺欺上门来,死活要塞儿子过继到大房来承爵顶门,打的一手好算盘气得老太君震怒去宫里告状,怒斥二房三房的无耻行径,随后请了一道圣旨回来,承爵忠毅侯,这爵位就是闻歌的,谁也夺不走
自打那以后二房三房有一阵子没来了,怎么今日突然登门
听这脚步声来的人还不少事出反常必有妖。
闻歌扯过外衣翻身下床,“去前头看看。”
刚跑出门槛又返身回来,一把抄起木架上的蜡头小银枪再次跑了出去。
“哎哟小侯爷你拿这个干嘛”雨竹忙不迭跟在后面。
闻歌一路跑到会客厅,示意雨竹离远点不要出声。她透过窗缝偷偷往里看,眉心顿时一紧,来的人还真不少。
不仅二房三房的人都来了,厅堂中在座的有两个看起来年事颇高的老人,闻歌还是婴儿时见过他们,是闻家还在世的宗族耆老。一般家族中有大事决断时才会请他们出面。
把两个耆老说动了一起登门这般阵仗,图谋不小。
闻歌透着窗户缝看向里面,果然二房三房的两个叔公一副胸有成竹的嘴脸。
正堂中坐着侯府的大夫人以及两个儿媳,如今忠毅侯府对外主事的是大夫人,大夫人是老太君的大儿媳,也就是闻歌的大奶奶,四十多岁,性情泼辣,十分干练,面对这一屋子的来者不善丝毫不落威风。
“今儿是吹得什么风怎么大家伙也没打声招呼一起全来了我这可什么都没准备呢。”
“都是一家人,大嫂嫂不用那般客气。”
“老太君近些日子来可安好”
“还不错。”
说了几句不尴不尬的客套话之后,二老爷冲三老爷使了下颜色,三老爷清了清嗓子,上前两步,终于开始说这次的来意了。
“哎,自从大哥他们去了之后,你们一群后宅妇人着实不容易”
老话,先啰嗦一堆,开始做引子了。
“我们当初也是好心,大哥和几个侄儿都没了,留下你们一家子女流之辈没人照应,歌儿那孩子当时还在襁褓里吃奶呢,这一家子里没个男人日子可怎么过啊大家都是亲戚可不得互相帮衬吗结果我们这一番好意你们不领情还告到外头去了,哎”
三老爷说着说着还带上怨气了,感情到现在还觉得是他们不识好歹了
大夫人笑不达眼底的看着这群装腔作势的吸血鬼,“三叔这话说的可就违心了,公爹相公他们是为国捐躯,可我们大房的男丁还没死绝呢用不着过继你的儿子”
“你”
“三叔,当初我家老太太可是亲自进宫请了册封,歌儿就是这京城里正经八百的忠毅侯,你们若是心有不甘大可直接领着你那儿子去圣上面前讨公道”
“你你你你”
“怎么还需要我侯府驾马送你一程吗来人”
三老爷被大夫人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眼看就要给扫地出门,二老爷在此时出面赔笑脸。
“大嫂嫂,别动怒,别动怒,都是一家人呐,老三他不是那个意思,诸位耆老都看着呢。”
“老三,大嫂嫂一向心直口快,别在意,别在意。”然后疯狂冲他眨眼睛,“别忘了我们今日来的正事儿。”
二老爷压着三老爷的肩膀叫他别动怒误了正事,三老爷虽脑子不大好使但还记得今日的大事还没办,可不能半路给叫赶出侯府去,他气哼一声摔袖坐回椅子上,瞪了一眼大夫人心想,等以后有你们这群寡妇婆娘的苦头吃
见这笑面虎出来了,大夫人冷笑一声,收了气焰挥手叫家丁们退在一旁。
“二老爷一提我才想起来方才忘问了,怎么把诸位宗族耆老都请到侯府来了一屋子人都坐在这半天了,我还不知道什么事儿呢。”
二老爷和善道“怪我之前疏忽了,没来提前通知嫂子一声,不过也不妨事,有诸位宗族耆老在更显公正。”
“大嫂嫂,族里是想,应该给歌儿开蒙授学了。”
“歌儿是圣上亲封的忠毅侯,念我闻氏一祠忠义,勇毅无畏,我等闻氏万不能辜负了一片圣意啊。如今歌儿也有四岁了,是时候给他开蒙通智、教导君子六艺,将来撑起这用父兄血肉所筑的偌大侯府,大哥侄儿们泉下有知,我等也对得起祖宗了啊”
大夫人眉心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笑问道“二老爷说的是,京城中哪家勋爵人家的孩童不启蒙开智的侯府自然不会例外。实不相瞒歌儿如今已识得千字文,武艺也有在慢慢学习,并不曾耽误,所以二叔三叔今日把宗族耆老都请来,只是想问问歌儿开蒙没有”
当然不是了
二老爷三老爷同时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