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在意闻歌口中的“球”是什么意思,大家只看到那个蹲在地上、暴露出丑陋的外表的毒人,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十恶不赦、阴邪至极的肮脏东西。
“快离远些莫要被毒人碰到毒人浑身上下连一根汗毛都带有化骨碎尸的剧毒”
“天呐,如此世间阴邪之物,这不能留”
谁都没想到那看起来神智不全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傻子,竟然是个浑身毒物的毒人
那打掉了头巾的散修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本是想跟在魔女身边的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这般遮遮掩掩,所以想看看这遮掩夏的真面目到底为何,没想到花布之下,竟然是个世间至阴至邪的大毒物。
天阙剑意如针丝刺骨,再看闻歌,在场人无不顿时遍体生寒,魔女、毒尸,这般邪恶组合,若是让他们离开必将引发天下大乱
茶棚处本就是都来自于四海八方同修散士,他们互不相识、萍水相逢,也许一辈子仅有这一次的碰面,但此时此刻,大家面对闻歌和毒尸,却自动化为统一战线,提起手中的兵刃和法宝,眼中充斥着厌恶、愤恨、惊恐、杀意,占领在至高无上的高地。
“魔女现世,人人杀而诛之”
天阙剑轰然坠地,青石碎裂尘土飞扬,闻歌于万人敌对前屹立不屈,“谁敢杀我”
面对如此剑拔弩张的形势,眼看下一瞬就要大开杀戒,谢飞尘孤身向前拦在闻歌面前。
“阿央掌门师兄早已对外解释过你乃是遭魔修迫害之下无奈堕魔,这半年多来大家一直都在努力寻你,放下天阙,你不能动手杀人否则便要坐实了你魔女的身份,到时候即便是宗门举一宗之力也保不了你了”
闻歌看向谢飞尘嗤笑“解释有用的话,外界还会传成现在的样子吗当日太多人看见我是如何堕魔,你看看我现在这幅样貌,在世人眼中,我既已入魔,便永是魔女,与我杀人与不杀并无关系”
“那是外人外界本就是洪流尘滚,我们管不了天下人,但是天剑宗内人人都记得你就是大师姐。”
“哈哈好一个内外之分,你且问问身后的这些弟子,他们难道真的不怕我吗”
闻歌张狂而笑,巨剑一个个点过去天剑宗的众位弟子,每一个对上大师姐的剑都目光闪躲。
就算眼前的是曾经门派中朝夕相处的大师姐,可她已经入魔了,修士堕魔便是道心已破,曾经让他们崇敬的大师姐已经抛却了她最值得人尊敬的东西,其实早在堕魔的那一刻,大师姐在世人心中就已经死了。
闻歌是魔女,因魔而生,因杀而现,怎么会不怕她,怎么会不惧她。
“大师姐,你随小师叔回去吧弟子们相信,大师姐一定能克制心魔重返罡风正道,您永远是我们的大师姐”
是啊,她是天剑宗的大师姐,所以她要以身作则,她要刚风正道,她要行万人之难,立宗门之本,所以她不能与魔同行,不能以身堕魔,因为她是大师姐。
现在,她不是大师姐,她是她自己。
她看着那个壮着胆子说话的弟子,“你说让我回去炼魂塔,那我且问你,若是有朝一日你堕魔,让你去你也去吗”
那位弟子被看得心惊肉跳,听到问话更是直接心急吼道,“我又不是你,我怎会堕魔”
“退下”谢飞尘爆吼一声喝退那弟子,那弟子也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说出了心里话,面带惊惶愧疚退下,同时心中怨愤不服气。
明明小师叔也同样中了蛊虫,可是小师叔没有入魔,大师姐堕魔了。这便是差距
她已经不是个纯粹的人,是魔,魔,便要杀这是天理循环不灭的道理
闻歌看向谢飞尘“你看到了吧,这世间对我的看法早已改变,我又为何要为了迎合别人再去受那炼魂之苦。”
谢飞尘依然不放弃,心痛如绞几乎落泪“阿央,你不要在意外人的看法,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在我眼中永远都如从前一样。放下天阙,随我回去吧,我同你一起去炼魂塔,先前是我想错了,你我自小青梅竹马,我们本如一体,今后也永远不会再分离。”
“阿央,随我回去”
“我若是在意外人的看法,便不会是今日的模样,你若待我一如既往,今日也不会来劝我”
闻歌仰天而立,拔剑逼退谢飞尘。
“谢飞尘,别白费力气了”
“当日在天剑宗堕魔起,我便不再是天剑宗的大师姐,今后天下之大寰宇内外,我只是我自己,我就是闻歌。”
那一瞬间心田像是滴入一滴清液,有什么破土而开,徐徐清风环绕,闻歌的半头华发竟然褪去一些重新变黑,反之瞳孔的虹膜双瞳并现,像是沁入了血一样妖异。
魔婴初现,在闻歌眉心化出一点婴啼。
谢飞尘看闻歌竟然在此时突破障碍形成魔婴,冲天剑气而起,当真心痛得恨不得拔剑劈天。
“阿央你难道要一条路走到黑再也不顾及所有人了吗”
“我顾及天下人,天下人可曾顾及我,睁开你的狗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