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福姐儿的手也朝那边去。
此时,上头攀绳索的少女忽然脚下一滑,人群为之一惊。忽听有人高声嚷道“抓贼啦”
福姐儿还未及反应,就见人群里冲出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衫褴褛,捧着只明显不属于他的荷包朝自己的方向奔来。
这时福姐儿才注意到自己的处境,徐汉桥安排的人早被人群隔开了,那少年冲过来,她下意识地就想松开和赵誉牵住的手避让。
赵誉手臂一紧,将福姐儿猛地扯入臂弯,那小贼风一般从两人跟前经过,忽地手一扬,将一袋粉末朝二人面门撒去。
赵誉似乎早有防备,搂着福姐儿就地跃起,退后数步。
那贼儿见算计不成,脚底抹油霎时便退。
这时徐汉桥等人靠近过来,手下一个精干侍卫一把就拿住了那贼儿。
赵誉面无表情地道“带回去。”
那贼儿脸色一僵,接着嘴巴一咧,大声哭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凭啥抓我”
徐汉桥给那侍卫打眼色,侍卫伸手就卸了那贼儿下巴。
有个胖妇人走上前“多谢大老爷、小兄弟,他偷得是我的钱袋子”
徐汉桥一挥手“且慢。”
胖妇人一怔,被徐汉桥将她和赵誉福姐儿二人隔开。妇人神色尴尬“大老爷,这是什么意思我想谢谢两位爷罢了。”
徐汉桥道“不用谢。”从小贼手里夺过钱袋子,丢在她手上,“东西你拿着,离我们主子远着点儿。”
话音未落,妇人陡然变脸,身后那被卸了下巴的小贼也突然忍痛跳了起来。
两人齐齐出招,欲拿住赵誉。
“叮”地一声,剑刃出鞘,徐汉桥袖中甩出一把短刀,喝道“保护黄爷回去”
带着几个精锐就与那两个刺客缠斗起来。
赵誉和福姐儿被这么一搅和,登时兴致缺缺。二人好容易出趟门,微服游玩一会儿就给有心之人认了出来。当真无趣得紧。
赵誉原想带福姐儿去吃点什么,这会儿酒楼也不便去了,只怕人群中还有些许别有用心之人,早在暗处盯着他们一举一动呢。
福姐儿也有点丧气,和赵誉沉默地乘了车。
福姐儿伏在赵誉膝上低声叹气“皇上,您这回陪我出来,是故意想打草惊蛇的吧那两个刺客捉住了,好拿人证去治那主使的罪”
赵誉低笑“也不全是,朕主要是为了陪你”
“哼”福姐儿打断他,明显是不信的。
福姐儿未注意到,马车驶去的方向,却是城外。
但觉阵阵清风透过帘隙拂了进来,周遭人声也渐渐消了。福姐儿才觉出不妥来,一掀车帘,方知自己竟来到了一片林中。
再往前,淙淙流水声渐近。
赵誉示意她下车,开阔的旷野中,一大片接连天际的清澈碧湖。
赵誉指着那水面道“这才是朕想带你来的地方。”
赵誉打个响指,那水湾深处有船开了来,周遭荷香阵阵,隐约听得渔歌悠扬。
福姐儿心里的失望一点点抹去,知他什么性子,公事是不可能不理会的。捉了刺客审问主谋是紧要事,陪她也是紧要事。
赵誉与她坐上船,船夫摇橹,小船拨动水面,就此滑了开去。
夹着淡淡水汽的风拂开杨柳,吹送小船缓缓向前。
两岸荷香阵阵,莲叶碰撞发出沙沙声响。赵誉打个响指,周围围上来许多小船,船娘们捧着新鲜的果子、莲蓬、和酒水点心笑着送上来。赵誉再挥手,那船夫丢开撸,腾地跳上了侧旁的船。
船身轻晃,福姐儿随着摇摆,赵誉伸手扶住她,那船儿好像有了魔力,自己就在水上飘开了。
片刻,适才出现的那些船、船夫、船娘都不见了。
绕过一个浅湾,荷花更茂盛了,荷叶连成一线遮住了前后视野。
在荷叶间隙,那船儿停了下来。
赵誉持杯凑近福姐儿唇边,暧昧地笑着喂给她半盏佳酿。
拥她入怀扶她鬓发,低声道“听说,昨夜你赏赐那白冷月了”
福姐儿噘嘴道“是,白姑娘替我伺候皇上,自是要谢的。”
赵誉戳她额角“胡说”
顿了顿又把她脸颊捧着,淡声说“朕已将人赎了赠了翊王,他在扬州过着骄奢淫逸的日子,朕可比他苦多了。那女人有些来历,交给他慢慢查去,朕懒得理。倒是你,越发不争气,跟个伎子也吃起醋来,朕白疼了你”
话说的重,表情动作可不是那回事。
福姐儿知他如此笑斥不过做个样子罢了。瞧他眉眼弯起的弧度,心里不知如何得意呢。他喜欢她在意他。
福姐儿难得主动,两人对酌了几杯。赵誉拥她倒在垫子上,他垂头下来,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船板上一只柔细的手抓着垫子,被横过来的一只大手覆住,十指交缠,碧玉扳指和红宝镯子不时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