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他对她不容情地说“滚”
心中巨痛,脸如火烧,她顿了顿,待醒过神来,飞也似的爬起来冲了出去。
伤心,自怜,痛楚,羞耻,种种情绪紧攥着她的心房,从此再也无法正视赵誉。
一面念着,一面怨着,一心想旁人也尝尝与她一样的痛苦
爱和恨在心里渐渐纠结成一团乱麻,独自品尝着一切艰涩的滋味。
她一直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
可终究再也藏不住了,这丑陋不堪的旧事竟也有人看了去
岳凌不堪一击的自尊就此碎成了无数片。以后,她还怎么见人呢
“通传一声,谨嫔来瞧娘娘了。”
门外有人低声地说着话,岳凌擦了眼泪,扑了扑裙子上的灰尘,从地上站了起来。
打开门出去,正瞧见容光艳丽的福姐儿迈入皇后殿中。
岳凌冷笑一声,随在后面走了进去。
不过就是个乡野出身的丫头,比她又强在哪里不就是一层淡漠的亲缘不见得就比她更得信任和重视。
岳凌从小宫女手里端了盛茶的托盘,微笑着走了进去,给福姐儿递了茶,笑道“自打从南苑回来,谨嫔娘娘好像瘦了不少。前儿皇后娘娘还念叨着,说近日谨嫔来得少,不知是不是病了呢”
苏皇后蹙了蹙眉“岳凌,你去帮董冰点点库房”
岳凌嘴角噙了冷笑,行礼退了出去。
福姐儿慌忙起身告了罪“娘娘,近来我”
确实来得不如从前殷勤,为着光华总是在这边的缘故,想免去一些纷争。只是有的话不好当着皇后说,毕竟光华是人家的亲闺女,难道还能盼着皇后为她斥责光华么
苏皇后摆了摆手“你不必紧张,岳凌心直口快,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
苏皇后近来每日清醒的时候不多,头疼欲裂,每每在床上睡着。便是福姐儿来过几回,也是在旁瞧她歇着的时候多。
福姐儿这才站起身,依旧在床畔小凳子上坐了。
苏皇后瞧了眼她的肚子“有动静么我记着,你是月中的小日子”
在外人眼里,她是早就承宠了的,闺房里头的事,她和赵誉自不会往外说,前头彤史里头记的日子是她进宫后第一回被翻牌子的日子,距今也有几个月了,故而苏皇后有此一问。
福姐儿红着脸摇摇头。
苏皇后叹了一声,倒回枕上,有气无力地道“本宫是太心急了只怕自己等不到看你的孩儿出生”
福姐儿想开口安慰几句,听苏皇后又道“听闻,前儿皇上翻了妍宝宫的牌子,你们同时进宫,你位份还在她上头,若叫她先有了身孕,本宫倒不打紧,端看你自己有没有脸面”
福姐儿垂下眼,默不做声。
她知道皇后心急,可她自己已经想明白了。
她还不想有孩子。
在这后宫里,人命太轻了。到了生死关头,谁会在意她如何
她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保住自己的命罢了。
性命被旁人攥在手里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福姐儿低垂眼睫,生怕那点不甘心从眸光中透了出去。
苏皇后道“算算日子,皇上许久没召幸你了吧,你自个儿如何想的,就这么放任自流”
福姐儿从那嘶哑无力的嗓音中,听出了几许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福姐儿才要说话,就听窗下的请安声。
有人打了帘子,赵誉走了进来。
福姐儿垂头行礼,并没有朝他看。
苏皇后强撑起身子,枯黄的面上闪过一抹光彩,张了张口才要说话,就听见一个悦耳的女声“贱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赵誉身后,跟着盛装打扮的郑玉屏。
苏皇后眸色一顿,郑玉屏又给福姐儿行了礼。
岳凌董冰进来看座奉茶,屋里头气压低极了,皇后许久都没开口说话。半晌,似乎才想起屋中还坐着赵誉,强挤出一抹笑来“郑常在有心了。”
自打赵誉进来,福姐儿就一直不曾朝他看,身体僵直坐在他身畔,两手绞着袖子。
郑玉屏探问皇后身体的时候,赵誉忽然伸出手,轻轻攥住了她的指头。
福姐儿抬起头来,见男人面容满是温情,正对她微笑。
福姐儿心情并不好,飞快抽回了手。见苏皇后和郑玉屏说完了话,就站起身来,行礼道“皇上,娘娘,妾想先告退了”
苏皇后不及开口,就见赵誉啜了口茶“苏皇后这边的规矩越来越差了。”
众人愕然看向赵誉。
他慢条斯理地弹了弹衣摆,眉头一挑,瞥向福姐儿“朕叫你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迟了迟了,对不起,前20有红包,谢谢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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