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一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圣人,“你疯了。”
“我没疯”圣人大吼,“疯的是你们你们就是想要朕的皇位,朕是不会给你们的,朕马上就要长生不老,千秋万代了”
圣人吼完,眼眸之中沁出血色,他猛地捂住自己的脑袋,疼得面色扭曲,然后又突然癫狂起来,在御书房内四处翻找,然后找到了一个盒子,一打开,里面是珍珠大小的药丸。
“仙丹,朕的仙丹,只要吃了,朕就能长生不老了”圣人颤抖着手抓起一把仙丹想要塞进嘴里,不想因为身体太抖,所以仙丹都掉在了地上。
他立刻趴到地上,像乞丐疯子一般抓着往嘴里塞,然后胡乱嚼几下就迫不及待的往下咽。
安庆长公主被圣人的疯癫吓到,她下意识后退,看着他趴在地上,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喉结吞咽,夹杂着白发的黑发凌乱披散,穿着龙袍的身体瘦削到似乎只剩下一片薄薄的骨头。
“咳咳咳”突然,趴在地上的圣人开始疯狂咳嗽,先是干咳了几声,然后开始吐血,每一口都能吐出浓稠的鲜血来。
“咳咳,朕,朕要成仙了”圣人看着自己满手的血,他疯狂的大笑,从地上踉跄着站起来,像个孩子似得穿着龙袍满地跑。
“朕要成仙了朕要成仙了”圣人跑到安庆长公主面前,双手按在她肩膀上,用力到手指都抠进了她肉里,“安庆,朕要成仙了哈哈哈哈”
说完,圣人又开始跑。
他一边跑,一边咳嗽,一边吐血。
满地都是他的血脚印。
安庆长公主被这癫狂的场面吓得不轻,她不断往后退,直至退无可退。
然后,她就看到那位九五之尊突然仰面倒在地上,脸上定格的,是依旧如孩童般灿烂的笑。
御书房内陷入沉寂。
安庆长公主抬脚,颤抖着走向圣人。
“皇兄”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圣人没有动弹。
安庆长公主蹲下来,去触他的鼻息。
没有呼吸了。
这下,是真的成仙了。
安庆长公主跟圣人没有太多的感情,她顶多只能记得他给她带过糕点,教她写过字,在她被父皇责罚后替她上过药有时候,总要在某些人死了以后,她才想起他的好来。
而当你看着他的尸体时,你心中再多的怨恨都能在一瞬间消失。就这样吧,就那样吧,一切都该结束了。
安庆长公主盯着他的脸,心中是古怪的平静和几丝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悲伤。
她的裙裾拖曳在满是鲜血的地面上,她蹲在圣人身边,颤抖的手覆上他的脸,替他轻轻阖上双目。
“皇兄,安心走好。”
愿我们下一辈子,都不是皇家人。
成为一阵风,成为一株草,都比成为皇家人要来的快乐。
安庆长公主从御书房出去,她身上沾了血迹的裙子已经被她褪去,刘梢守在门口,看到她从里面出来,躬身上前,“长公主。”
“去通知傅班,让他把皇宫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能放进来。”
“是。”
陆婉吟猛地从榻上醒来,她没想到自己竟睡了过去。
男人靠在榻旁,身上只着一件单衣,他的外衫已经被披在了她身上。陆婉吟赶紧起身,把外衫重新替扶苏披上。
“你没睡吗”
扶苏轻轻掀了掀眼皮,朝她身下的榻上一看。
陆婉吟瞬时面红耳赤。
若是他睡了,势必要与她同榻。
外衫上沾着小娘子身上柔软的温度,扶苏往里蜷缩了一下,露出自己那张布满了胡茬子的脸,平添几分潦草的俊逸。他坐在那里,仰头看她。
陆婉吟坐在榻上,垂眸看他。
屋内很静,外头是细碎的雪,他们两人在屋子里,像是被罩在了一个玻璃罩子里。
两人对看了一会儿,陆婉吟率先偏头,红着脸起身,用屋子里的空杯子挖了一些外头的净雪。
屋内没有炭盆,只有一点还没烧光的蜡烛。
陆婉吟将杯子靠近蜡烛,细细融化那杯雪,她将其递给扶苏,“洗漱吧。”
雪是冷的,吃进嘴里一瞬间就冻住了整个口腔。
陆婉吟又去外头舀了一碗雪,放到蜡烛边温着。蜡烛的光靠近杯沿,将上等的茶碗都烤灰黄了。
“我出去外面找点东西吃”陆婉吟靠坐到扶苏不远处,说话的时候用袖子掩着口鼻,另外一只手还时不时的拨弄一下自己散乱的发髻。
扶苏看到陆婉吟的动作,突然起身朝她靠过来。
男人脚上的链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倾身过来,直接就将小娘子压到了地上。
地面阴寒,陆婉吟被冻了一下,尚未反映,嘴唇被男人含住。
扶苏刚刚吃了雪水,口腔里像是结了一层冰。那冰锥子一样的唇舌在陆婉吟唇上翻搅,轻轻磨蹭,像夏日里刚刚从冷窖里取出来的新鲜荔枝,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