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削藩一事。”
“是。”黎庸卫颔首。
“黎首辅同意了”
“是。”
“不错。”赵尧淡淡勾唇,偏头朝黎庸卫看去,“黎首辅准备如何”
黎庸卫道“微臣的意思,想必殿下已经明白。”
赵尧笑一声,又谈到另外一件事,“黎首辅觉得我与华华什么时候成亲最好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在过年前就办了吧,省得夜长梦多,黎首辅觉得呢”
“自然是随殿下的心,华华年岁大了,身子又弱,若是能有殿贴照顾,微臣自然是求之不得。”
“如此甚好。”赵尧颔首,“近几日华华身子如何听说上次从画舫回来就一直不大好”
黎淑华那边的医士是赵尧派过去的,赵尧每日都会询问医士黎淑华的情况。如此一问,其实多余,不过黎庸卫还是道“经过调养,已无大碍。”
“不影响成婚就好。”赵尧意有所指。
黎庸卫自然只是点头,“华华身子虽弱,但想必是不打紧的。”
“嗯,”赵尧撩开马车帘子看一眼天色,“如此,就劳烦黎首辅去一趟吴王府了。”
“是。”黎庸卫起身便要去,赵尧却道“不急,圣诞前一日再去寻岂不更好父皇圣诞,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扶大学士也该沾沾喜气。”
陆婉吟在茅草屋内待了三日,扶苏和梁定安却都没有回来。
她不禁猜测,难道是两个人出事了吗
第四天的时候,一匹马回来了,陆婉吟认出来这是梁定安的马。马是自己回来的,脖子上挂了一封信。
陆婉吟拆开细看,只见上面是俊逸飘尘的字体,只有两个字,“自回。”
自回让她自己回去她怎么回去她又不认得路。
陆婉吟捏着纸条,突然想到什么,翻到后头,居然还有四个字老马识途。
陆婉吟
陆婉吟不知道扶苏和梁定安如何了,她料想他们是有大事要做,因此才没有办法回来。
她牵过马,翻身跨了上去。
马儿颠颠往前走,陆婉吟心里有点虚,这马真的认得路吗
走了大半日,当陆婉吟看到外庄的轮廓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老马果然识途。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宝珠已经在外庄子门口等了好几日,见陆婉吟平安回来,哭得涕泗横流。
“小姐你要是再不回来,奴婢都要去报官了。”
“没事,我就是出去转了转。”陆婉吟安抚好宝珠,问她,“最近京师内可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呢。”宝珠摇头,“除了那些进城的藩王外,没听到什么大事。哦,对了,六皇子和黎淑华的婚事定下来了,听说是贵妃娘娘去求了圣人亲自赐的婚。”
“是嘛。”这些都是旧事了,“就没有新鲜的”
宝珠努力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
陆婉吟蹙眉,那扶苏和梁定安到底是被什么大事给耽误了
吴王去封地前在京师内留有府邸,今次圣人寿诞,他暂住于自家府邸之内。
圣诞前日,京师内外张灯结彩,只是入了夜,依旧宵禁,只有一个黑影穿梭于暗巷之内,躲避巡城的士兵。
黎庸卫一袭黑袍,从吴王府后门去。
吴王正在吃酒,周围舞姬环绕,丝竹声声,好不热闹。
黎庸卫去时,透过窗户瞧见他的模样,一皱眉。
他已让人打过招呼说今日要来,这吴王怎么还不避开众人,居然尚在此寻欢作乐,果然如六皇子所说不堪大用。
黎庸卫在屋外等了一会儿,里头没有半点消停的意思。冬日晚风寒凉,不仅年纪大,还有老寒腿的黎庸卫被冻得瑟瑟发抖,再不复于人前的风姿挺拔,真真变回了一个几十岁老头该有的瑟缩模样。
终于,黎庸卫忍不住了。
他猛地抬脚一踹虚掩着的门。
门板撞到一起,发出“哐当”一声。
黎庸卫想,这回里头那蠢货总该听见了吧蠢货依旧没有听见,甚至还跟身旁的舞姬说,“风太大了,把门关上。”
黎庸卫
舞姬袅袅行来,正欲关门的时候突然惊呼一声,“哎呦”
吴王半眯着胖眼,远远看着那舞姬,“叫什么”
舞姬妖娆转身,“王爷,这边缩着个老头呢。”
黎庸卫
吴王缓了一会儿,似乎终于是想起来自己忘了某件事。他由身侧舞姬扶着,晃晃悠悠走出来,看到黎庸卫,抬手招他进来。
黎庸卫不动,只朝周围一瞥。
吴王虽舍不得,但还是让这些舞姬们下去了。
舞姬们鱼贯而出,对着黎庸卫指指点点。
“哟,这老头长得真丑。”
黎庸卫
终于,人都走了,黎庸卫的嗓子被寒风吹得嘶哑,他道“那些舞姬都该杀了,她们看到了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