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黄金,一百两黄金把她卖了都没这么多黄金这扶苏分明是要逼死她
陆婉吟趴在梳妆台前哭,一边哭哭啼啼,一边收拾自己的首饰盒子,还让宝珠将被自己剪碎的那些金子小人都拿了出来。
一百两黄金,她这些首饰、金子,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两,还有七十两,她到哪里去找给他
“小姐,真的没有了。”宝珠将院子内外都翻了个遍,屋子里乱糟糟的,她甚至将自己藏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补贴陆婉吟,虽然只有几两碎银,能换个一两金子,但聊胜于无。
陆婉吟哭得双眸红肿,“我以后会还给你的。”说着,她一把拽过宝珠死死捏在手里的私房钱,然后提醒她道“小郎君存钱的那只罐儿呢”
宝珠
偷偷摸摸把陆白玉宝贝的不行的存钱罐儿给偷拿了过来,陆婉吟仔细一数,也才二十两,换算下来也只有二两黄金罢了。
她只有三十三两金子,还差,还差多少来着
陆婉吟心烦意乱地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越数越烦,一边哭一边喊宝珠给她数。
“小姐,还差六十七两黄金。”
陆婉吟又趴回去,身边的宝珠提议道“小姐,不如去问问伯爷吧”
陆婉吟听到此话,挂着泪的脸上冷笑一声。
“他有用,猪都能上树了。”
宝珠
翌日,陆婉吟抱着自己那三十三两金子,登门拜访。
她想了一晚上,实在是不明白扶苏此举为何。她想,堂堂卫国公府的嫡出公子,肯定不会真是为了这一百两黄金才这样做的,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不管是为了什么,就算黄金没凑齐,三姐姐她也一定是要救的。
“我,我只有这么多了。”陆婉吟将手里捧着的木盒递到扶苏面前。
跟在扶苏身后的青路上前接过木盒,当着扶苏的面打开,细细数了数,笑道“公子,这里头大概三十两金子。”
“不不,是三十三两金子。”陆婉吟伸出三根手指头纠正,她可是用秤细细的称量过的。
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三两金子也是救命钱。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陆婉吟抿唇,将手指头收了回去,并绞着帕子道“我实在是没钱了,只有这么多。”
扶苏的视线从小娘子发顶往下落,素净的发髻,只用了一根半旧木簪,白玉圆润的双耳之上没有半点饰品,只两个小巧的耳洞。再往下,是捏着帕子的手。
小娘子的腕子又细又薄,莹白的肌肤下是青色的血脉。
“你腕上的镯子不错。”
陆婉吟面色一变,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的腕子。
极小的一只翠玉镯子,成色也不是太好,顶多值五两黄金。
“这镯子是我十三岁的时候戴上去的,如今已有四年,怕是取不下来了。”
镯子确是极小,像小孩戴的,可因着她腕子薄,所以并不显奇怪,反而将腕子更衬得羸弱纤细了几分。
扶苏懒洋洋道“如此看来,陆五小姐也不是诚心想救你的三姐了。”
陆婉吟心间一坠,一股委屈莫名涌上心头。
“我取。”小娘子咬牙应了,按着镯子使劲往下褪。可是镯子太小,她实在是取不下来。
陆婉吟疼得哭了,她哽咽着埋头,“我,我实在是取不下来”
扶苏本已打定主意要好好治治这撒谎精,可如今看着面前小娘子哭得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心中竟莫名升起一股烦躁之感,夹带着几丝怜惜之意。
圈儿太小的镯子被她硬取,磨红了腕子,压红了手,骨头都要被碾压断了,还是取不下来。
扶苏冷眼看着她轻声啜泣,朝身后的青路道“拿油来。”
陆婉吟扯着镯子的手一滑,真是又气又委屈。
青路取了油来,扶苏示意青路将那瓶油递给陆婉吟,并与她道“自己来。”
陆婉吟真是气得咬牙切齿,却又莫可奈何。
她愤愤接过青路手里的白瓷瓶,猛地往掌心里一怼,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倾泻而出。
青路探头,一脸困惑道“好像拿错了。”
“这是桂花蜜,也能用。”陆婉吟垂着眉眼,双眸红肿,声音轻细微哑,说话的时候不去看扶苏,从男人的角度看去,她白嫩面颊微鼓起,像两颗刚刚出炉的小包子。
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撒娇。
呵,坏女人。
扶苏冷眼偏头,往身侧满目葱茏碎玉的竹林子望去。
眼前是清冷的绿,鼻息间传来浓郁的桂花甜香,小娘子认真地倒了满手,顺着手背往上抹,抹了满腕。
粘稠的桂花蜜腻腻的沾着肌肤,将那镯子也一道包裹住,像是裹了一层浆。陆婉吟咬着牙,按紧手,使劲往下褪。
不行好疼。
陆婉吟蹙着黛眉,双眸之中是被逼出来的泪。她盈着泪往上看,却正对上扶苏那双冷沁的眸子。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