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出了白发。
他们看着沈遥天如今仙风道骨的模样,就算明面不表,可眼神却出卖了他们。
是嫉妒的,嫉妒到就连父母又说了酸话“如今你是发达了,却是从未想过你的父母家人,你幼弟的幼子如今也年满十二了,你想个法子叫他入这无上仙门去吧。”
沈遥天却是无奈地笑笑。
如今父母亲人,在他的心中那份感情已经淡了。
说起来,从未曾浓过罢了。
他摇头说道“不是我从未想过你们,却是你们从未想过我。孩子我可以安排来,可是往后如何,只得看他造化了。”
这已是他所能完成得极致了。
沈家人自是做了美梦,可孩子被送进去,却只得做个外门弟子。
沈家人又骂骂咧咧想要找上来,怒道“你是故意的”
沈遥天却不甚在意,只道“我原先就说过,所有一切都得看他的造化。”
他不会再忍耐下去了。
他既是有了能力,缘何还要任人鱼肉
况且他所说所做皆是光明磊落,又有何所惧怕的
这是碧璋所教诲于他的。
他更是会谨记于心。
沈遥天兀自垂头笑了笑,他已经有十个月零三日,未曾见过碧璋了。
若是不提及,本也不想的。
但奈何他如今想了,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打发走了沈家人,他便御剑而至无定峰。
他立于云端之上,只这般高高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
他当真是没有胆量。
不过只是没有搅扰碧璋的无情道,而非告知碧璋,自己喜欢他。
沈遥天叹了口气,又是预备着扭头回去。
却恰恰好好和地上的碧璋四目相接。
碧璋皱了皱眉,他本欲想走。
可听闻了碧璋唤他的声音“阿遥你怎么来了”
沈遥天看着碧璋,似是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碧璋虽也是嘴巴上不饶人,可对他却是温温柔柔的。
他哪里能真的不动心
碧璋见他沉默不语,蓦地想起了什么一般,即刻也御剑与沈遥天同齐。
他见沈遥天神色有些怅然,忙问道“我听闻了,你父母又来寻衅滋事了,可是伤到你了”
沈遥天摇摇头“我不在意他们了。”
顿了顿,又抬眸问道“师姐,你知晓”
碧璋一怔,可还是颔首“稍有听闻。”
“师姐你是知晓我的消息的。”沈遥天忽而眼眸一亮,可不过片刻,又黯淡了下去,“可你,从未来瞧过我。”
他不知道心底哪点的委屈,就这般不住地涌了上来。
说罢他才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又是垂头说道“师姐,方才是我失言了,你莫要放在心上。我只是”
只是,太想你了而已。
是抑制不住地想你罢了。
沈遥天不知道再怎么继续下去,道了声告辞便离去。
碧璋却是瞧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良久。
他不明白,自己心底到底是怎么了。
同样也觉得酸酸涩涩的,就好像又吃了多放了醋的糖醋鱼一般。
有些要命。
不得不说,他在瞧见沈遥天出现的一瞬间,自己心中亦是窃喜的。
他没了小孩儿在自己身边,日日也是孤寂得紧。
他总是趴在窗前,望着沈遥天住过的东厢房。
偶然会想,会不会还有个小傻子,会在天没亮的时候,蹲在自己的廊下睡着。
可惜,再也没有了。
即便是那处全然空置了,可有时候碧璋还是会莫名其妙地走进去,坐上片刻。
他也不说话,只是心中有所思所念,便会有留恋。
每当这时,他便总是会念起静心诀。
叫自己的无情道,不会再受其扰。
但唯有念起之时,方才有用罢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时常想着
若是自己身上没有背负这个屠天之力的封印就好了。
他是不是也能肆无忌惮的行事、做人,而非将自己拘泥于这无情道中。
他更甚是在想着,屠天之力当真有传闻中那般可怖吗
他非得要经历此、背负此,方可吗
他从前未曾思虑过这般多,如今却是直直地冲破了五毒心之一的疑心。
他苦苦守护的东西,就这般被自己轻易破掉了。
他不明白,更是多了愈发多的思虑。
他就像是陷入了一个绝境一般,将自己整整关了八十年。
他不想再见到任何人。
尤其是沈遥天。
直到自己以为自己能受得住之时,出关的那一日,便是听闻了一件事
师父要为沈遥天择选道侣了。
碧璋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