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柔软的触感。
是熟悉的唇。
凌祉有些痴迷在了其中。
即便是他知晓萧云谏这是迫于无奈才亲上来的。
可他却仍想要加深这个得来不易的吻。
但他不能。
他如何能在这紧要关头,独独只想着自己
还是他清明的片刻,自己伸手推开了萧云谏。
萧云谏眼神顿时也恢复了往日的锐利。
他瞧着如今场景,也来不及做过多的窘迫颜色,便只道“现下我便施法,定能救下北羌的。”
顺势,他也将凌祉推出了自己织好的法阵之外。
他口中念念有词,吟唱的是那骤然提升神力的咒术。
身侧的灵草一株接一株地枯萎,为萧云谏着养分。
凌祉在外,和已变得透明许多的绪川一起屏气看着萧云谏。
他瞧见,萧云谏已是满头大汗,就连厚厚的衣衫都尽然被汗水浸透。
他只能紧握着双拳,替萧云谏提着心。
若是有可能,他多么希望里面的那个人是他。
他亦是同萧云谏言说过,让自己替萧云谏来做这透支修为的一人。
只是萧云谏斜了他一眼,便说道“可掂量掂量您自己是几斤几两吧。如今你这多用几分法力,便会被两股子气息整得吐血,如何能胜任难不成要你进去吐上一吐,便让悬暝幻境直接消弭了吗”
萧云谏端的是瞧不起自己的语调。
可凌祉更是愈发心疼。
法阵内的灵草所剩不多了。
但好似悬暝幻境也有了许多起色。
天际也变得不再那般透明,而山摇地动也停滞了片刻。
就在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就这般结束了的时候。
却是忽而急转直下。
比之刚才更快地速度变得虚幻了起来,远处的山体也轰然倒塌。
落石滚动着,便接二连三地朝着神殿而来。
萧云谏只得再加上几分神力。
他的脸色已变得如纸一般惨白无颜色,甚至要比那天还透明。
但他仍是在坚持着。
凌祉亦然。
那落石朝着神殿砸来,凌祉便急忙上前,支起了一个保护层。
他并不能如萧云谏那般将保护罩立于周遭,他只得一直用着身体里的灵力、魔力去支撑着。
源源不断地灵力流失。
引得魔力继而又填补了空缺。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两股力量就像是拧着麻绳一般,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都栓了起来,捆在一处,极刑着。
可他仍是强顶着胸腔里的难受,咽下口中腥甜,替萧云谏挡住了落石。
那是他们与绪川的“交易”。
那是萧云谏想做的、心中放不下的。
那些事情,不论如何。
他都会拼命为萧云谏而实现。
这也是他为萧云谏而立下的誓言。
就连绪川瞧他二人这幅场景,心中都有几分动荡。
他喃喃道“若是不行,便不做了已是这般久了,我已将他们留下这般久了,也许到了尽头,已然足够了”
可谁人都未曾听见。
也许就算他们二人皆是听见,到了如今局面,皆是不愿放弃的吧。
绪川看着自己虚空的身子,默默走到了萧云谏的法阵周遭。
他帮不上什么,只能看着,再看着一会儿。
萧云谏从进入法阵,开始施法的那一刻起,便觉得自己已是身不由己了。
而如今更是,他只能拼着一口气,继续下去。
他的眼前已是一片漆黑。
神力的迅速流失,叫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仿佛一时间就失去了全部五感。
他不知晓凌祉在他面前,替他抵挡着倾斜而下的石块。
更不知道如今悬暝幻境是怎办情景。
但他却知道,现在还不够,还没有留下北羌。
他只能再多努力一番。
他已是感受不到周遭的灵草了,兴许是全然枯萎,又或者是自己身子现在也无法吸收灵草。
萧云谏只有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方才能维持着清醒。
他感觉自己的身子,仿佛要被掏空干涸一般。
源源不断的神力用出去,就像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那一瞬间,他想过放弃。
想过他们既是已得了悬暝草,解除了梦子诅咒。
便不那么在乎悬暝幻境了。
可他又忆起,那是他亲口答应绪川的。
答应的事,怎能不完成
他也是神。
也是受世人供奉的神啊
萧云谏背水一战,最后一搏。
使出最后的气力之后,他仓皇倒地。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