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却也是凌祉三百年的坚持不懈。
那时候,他也很绝望吧。
萧云谏应了一声,又问“师父,只是您这样貌”
沈遥天笑道“云谏你是知晓,我们灵修的样貌多是固定在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我本就是这幅模样,不过那时为了好管理着无上仙门,才用了障眼法,生出白发白须的样子,好得以服众。”
他一挥手,好似又在自己脸上罩了一层障眼法般,说道“云谏你瞧,如今便又是你熟识的模样了。”
萧云谏身为风神,即便不过诞辰三千年。
但汲取天地日月之精华,法术也远远高于沈遥天的,自是瞧不见。
凌祉亦然。
他修习禁术,又堕魔修行了数百年。
早便也压制了自己师兄的灵力。
沈遥天瞧见了萧云谏的目光,瞬时了然。
他便将疑问投向凌祉,凌祉应答道“如今阿谏是风神。”
“倒不是如今是风神。”萧云谏接过了话茬,“是我从来便是风神。”
他也将过往之事全然脱出。
沈遥天听罢,怅然叹息。
对他二人的情愫,自己并不能作过多的评论。
只是他们自己的路,也该自己行。
旁人掺和不得的。
但是,凌祉今日来寻他
“可是有甚需要我帮助的”
凌祉颔首道“正是如此。师兄,我需得借你令牌一用。”
沈遥天也没问情况,从一旁书架中的锦盒里,便取出了凌祉所言的那枚令牌。
萧云谏打眼一瞧,便是熟识。
那就是无上仙门的令牌。
“要这作甚”沈遥天尚且没有发问,他倒是问了出来。
凌祉缓缓给二人解释道“如今我为正道得而除之的魔修,而阿谏却也不是从前面容。虽是有一层关系在,可到底不容易进到那藏书阁中去。有了师兄的令牌,兴许能省下许多事。”
“藏书阁”沈遥天将令牌递给凌祉,又问,“你们要寻什么”
萧云谏答道“是一册关于梦子诅咒之书。我二人现下便受了那诅咒,被困在十尺之内,需得寻个法子解开。”
沈遥天了然,又笑道“那便也不必非要你二人去,我替你们走这一遭便罢了。”
“只是师父,你去这一遭,不会影响了你的避世吗”萧云谏忙问道。
沈遥天温和道“我本也不是避世,只是想与他一同过后往后余生罢了。”
他收回了令牌,又道“云谏如今身为风神,还愿唤我一声师父,便也是我莫大的荣幸了。”
萧云谏行了礼,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沈遥天抿唇,却是若有所思地瞧了凌祉一眼。
凌祉知沈遥天是为何意。
可他如今与萧云谏走到这幅田地,又还怎能提及从前的师叔侄情谊。
沈遥天默默摇头,又道“此去无上仙门路并不远,我有半日便也折返回来了。只是今日天色渐晚,待明日一早我便替你们走这一遭,可好”
二人自是点头同意。
小院儿虽是简朴,可并不过分小。
平日里也备着间客房。
只是许久未曾有人入住,积了不少灰尘罢了。
沈遥天忙前忙后地帮着整理了许久,才清出一片可供人暂住的位置。
但此地比不得九重天上的停云殿。
只有一床一桌,两把木椅子。
沈遥天瞧着萧云谏目光落在椅子上,便笑道“这皆是我与他一点点做出来的。身为灵修,岁月绵长。我二人不求得道登仙,闲来无事,便用此物打发时间了。”
萧云谏莫名地心生羡慕。
只转瞬即逝,还未曾抓住,便已然流走。
“多谢师父,此处已是遮风避雨的好去处了。”萧云谏也恭然道。
对于沈遥天这个从来都是温和待下的掌门师父,他向来是打心底里佩服、尊敬的。
待沈遥天言说出门替他们摘些新鲜瓜果,做饭果腹后。
萧云谏翘着腿坐在了椅凳之上,问向凌祉“师父口中所言的他,是为何人”
“碧璋。”凌祉道,“是我们所有人的大师姐,亦是大师兄。”
萧云谏只觉凌祉这话中信息颇多,叫他顿时脑中搅作一团。
混乱得要命。
什么大师姐又大师兄的。
刚巧听闻小院儿的篱笆吱呀作响。
凌祉倏地握住了息雨,萧云谏也化作风刃在自己掌间。
方才沈遥天尚还对他们言说,虽是此处临近着无上仙门。
可还是会有人前来寻衅挑事。
虽是沈遥天没明说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