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行言说吧。”
他将棋盘一推,却是说道“有些无趣,不下了。”
“好。”凌祉仍是哄着他。
如今姜国在陆扶英的治理下,天下升平。
她当着穆家人的面,追封了穆恕戎,也发誓道,百年之后定与其合葬。
方才让穆家人彻底地为她所用,一心为着未来的皇帝陆晏出谋划策。
陆晏小了顾铮五岁。
如今也是少年人的模样。
他也算得上是文韬武略,只不过亦是继承了穆恕戎的阴霾。
叫他看向旁人之时,总是带着一股子的不屑与讥讽。
此般皆是乳母从茶馆闲谈间听来的
“顾家家主顾傲霜,是从前大皇子的生父。他平日里最为乐善好施,常常接济百姓。若是大皇子还活着,定当如他一般温柔和顺,不会似如今的二皇子这般暴戾。”
“正是说呢若是大皇子还活着,如今也有二十岁了吧,正是好年华一定也是会待我们这般百姓好的。”
“谁叫二皇子的生父是那位呢,从前便是铁血手腕、杀人如麻的摄政王,就算死了也不叫人安生。更何况,我还听闻大皇子亦是他动得手脚呢”
乳母回来向萧云谏转述的时候,形容得绘声绘色。
萧云谏摇摇头,啧了一声“也不必瞒着铮儿,这事儿是有人刻意放出来的消息,也瞒不住他。只告诫他,不要放在心上,做好自己即可。”
乳母有些诧异,问道“何人所为”
“顾傲霜。”凌祉接过了话茬,他提起茶壶又替萧云谏添了些许。
萧云谏颔首,嗤笑一声道“不是顾傲霜又有何人这般赞美一人,贬低另一人的低级说辞。除却他这个利益至上的商人,又有谁人能做得出呢”
他摇摇头。
他一向是对顾傲霜的做派不敢苟同的。
乳母应了声,刚巧遇上回来的顾铮与阿绾。
阿绾挽着一个篮子,乖巧地跟在顾铮的身后。
萧云谏瞥了一眼,道“还不帮着阿绾提一下。”
顾铮连忙伸手去接,阿绾抱着篮子收了回来道“没关系的,不重。”
萧云谏摇了摇头“也是,都到了家门口再说帮忙,倒是显得刻意了。”
顾铮有些窘然,唤了一声舅舅。
乳母心疼他,连忙解了围说道“哪有铮儿帮着阿绾提篮子的道理”
阿绾忙道“铮哥哥帮我提了一路的,方才进门前我才言说要自己拿着的。”
萧云谏一挑眉“确实如此”
顾铮略显憨态地笑了一下,却没有言语。
萧云谏忙不迭地笑着摆摆手,说道“知道了,回去吧。”
他是瞧见了个大概的。
二皇子陆晏暴戾之事传的沸沸扬扬。
宫中亦是得了消息。
长安殿中陆晏将那些个花瓶金器砸了个彻底,怒道“都给我滚出去都给我滚”
宫女太监被吓得哆哆嗦嗦跪了一片,战战兢兢又不知该如何。
几个新来的胆子小,险些要昏厥过去。
殿中的掌事女官挥挥手,让所有人都先下去。
自己反倒近了陆晏几步,柔声劝道“小殿下这又是如何了”
她表面是由洒扫宫女混成的这一等掌事,却殊不知她内里就是穆家人。
陆扶英头些年除了穆恕戎,也松懈了许多,才叫穆家为数不多的有新人钻了空子。
“姑姑。”陆晏咬牙切齿道,“明明我才是如今母皇唯一剩下的儿子,怎得他一个死了的人都要与我争他配与我争吗他不过就是一个蠢到三岁就被人毒死了的大蠢货”
掌事女官抚着他的脊背,平了他的情绪,说道“殿下何苦与个死人置气他再温顺,也不过是躺在泥土中的棺材里温顺了。您且不必将他当回事,这姜国的未来,不是还在您手中掌控吗”
“再者说了,就算那顾铮活着。他的父亲不过是个商贾,又怎会与您相提并论您这般高贵,与他是云泥之别,根本无须在意。”
陆晏平了几许气息,不过十五岁少年人的脸上,却尽是戾气与阴霾。
他生的那一双狭长眼眸,像极了从前的穆恕戎,宛如一柄短刀要取人性命。
他许久,方才又道“可是姑姑听闻了吗有人说,那顾铮还活在世上”
“哦有这回事”掌事女官佯装几分意外。
可她却早便从穆家得知此事。
陆晏认真地点点头,又拉起掌事女官的手,认认真真地说道“这世上只有姑姑对我最好了,姑姑一定会帮我实现愿望的,对吧”
他见掌事女官缓缓点头,又道“那姑姑帮我去寻他,寻到他,杀了他”
“好吗姑姑。”他就像是个在讨糖果的小孩子一般,漆黑的眼眸映出了掌事女官颔首的姿态。
河溪城中却是夜来风大。
狂风将花园中的青竹折断了两枝,继而又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