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饭菜虽是新炒了来,可看见小二那副模样,也没人敢动筷。
就连顾铮都被哄着仍是吃了些干粮果腹。
热水澡倒是泡了一泡。
总不能小二还在木桶下面埋伏了人。
萧云谏着实有些疲累,擦干身子后便穿着亵衣上了床。
柔软的床榻瞬间包裹住了他,带走了他的乏意。
他将木箱踢进床底,包袱搁在自己的里侧,便阖上了眼眸。
他睡得并不沉,更不敢太深。
果不其然在约莫二更天的时候,他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
以及有人压低了声线说道“掌柜的,就是这间了,我亲眼瞧见他们衣着富贵,包裹又是鼓鼓囊囊的,那木箱里面恐怕也是金银珠宝的。”
萧云谏翻了个身,没有睁眼,只是唇角微微上扬。
果然如他所料。
二人蹑手蹑脚地到了他的屋前。
门上糊的纸被戳开了一个小洞,伸进来一个管子,似是要往里灌入迷烟。
萧云谏翻身下了床,抬手就捂住了那根管子的出口。
而相隔一间房的凌祉,也直直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二人擒了个彻底。
凌祉从小二身上搜出捆麻绳来,直截了当地便将二人捆在了柱子上。
萧云谏也懒得搭理他们,只拍拍嘴巴,打了个哈欠。
对着凌祉说道“我如今是真真切切地困了。”
凌祉虚空地拍拍他的脊背,说道“困了便去睡,这里有我。”
萧云谏点点头,拉上了被角。
凌祉便拎着二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实在是太过疲累,众人皆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萧云谏一睁眼,便瞧见凌祉是躺在自己房间的美人榻上
他盖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与斗篷,蜷缩着自己的腿卷在其上。
睡得并不舒展。
萧云谏揉了揉眼睛,方才确认了那的的确确是凌祉。
他趿拉着鞋下了床,还未走到凌祉跟前。
凌祉便先睁开了双眸,迅速坐了起来,解释道“云谏我那二人如今关在我房间中,抱歉。”
萧云谏长舒一口气,干脆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
他说不出,若是塌上睡着不舒服,下次可以与自己同床。
又看着这般唯唯诺诺生怕自己厌恶的凌祉,说不出更重的话再次戳他的心窝。
只得摊上一口气,说道“今日休息倒好,我们可一鼓作气,直直地去往河溪城了。”
凌祉眉眼一弯,柔声道“好。”
午饭是乳母亲手用客栈厨房的菜烹制而成,几人终是吃上一口热乎的,便多食了一些。
临走前,萧云谏把捆二人的麻绳砍断了。
挥刀之时,竟是将那小二吓得尿了裤子,哭喊着饶命。
萧云谏也无法,只得骂道“若是往后再有此般作为,那砍断的便不是你们身上的禁锢了。”
二人忙不迭地发了誓,又像是送瘟神般地将他二人送出了门。
月沉又日升。
终是在第二日傍晚时分,抵达了那座据说繁盛不差都城的河溪城。
河溪城中当真漂亮异常,街道宽敞,周遭都是商贾小贩、好不热闹。
似是每日都有人来来往往,也没多少人注意他们的风尘仆仆。
萧云谏没直接寻客栈住下,反而在酒楼中打听着这地方是否有姓萧的大户。
他刻意转了个弯来,告知旁人自己是来投亲戚的。
可掌柜的却言说道“五年前是有一户,不过早便迁走了。”
这正中了萧云谏的下怀,他接连叹息,又道“那正是我的堂叔父。您可知如今他的宅院还在亦或者是售予了旁人我从小便是在他膝下长大,如今缅怀过往,想要再住那处。”
掌柜的笑道“都五年了,哪有还在的道理。不过我倒是听闻,他后街有一处宅子屋主正急着出售,正巧那宅院后面花园中的假山上,正能看见原来萧宅的全部。”
萧云谏抿抿嘴,有些为难道“有假山花园,可是分外贵了些”
掌柜的一拍手,说道“客官,我便同您兜了底吧。那宅子是我连襟的,急着出售是因为闹鬼。若非如此,那般好的宅院,自己住着多舒心呢。”
萧云谏险些笑出了声来,又是鬼宅
这倒是凌祉轻车熟路了。
他干脆地一合掌“好那便多谢掌柜。”
掌柜的似乎也怕到嘴的鸭子飞远了,立马敲定“若是可行,这顿饭由我请客,吃完我们便去瞧瞧那宅子,是否合了几位客官的眼。”
萧云谏和掌柜的碰了一杯,算是敲定了。
他没成想竟是这般容易,有些欢喜,竟是多喝了几杯。
乳母拉不住,凌祉却是拽住了他的手,说道“少喝些。”
萧云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