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会有朝一日,想起来的。”
好的与不好的。
那些个曾经快活的日子,加之自己对他造成的所有伤害。
皆会回来。
即便知晓,萧云谏若是真的记得
恐怕依着他的性子,定会将自己千刀万剐。
可他早已不在意
他只要萧云谏记得他,永永远远地记得他。
那便足够了。
乳母听不懂凌祉话中的弯弯绕绕,便只多瞧了几眼。
顾铮这回揉揉肚皮,自己吵吵嚷嚷着说起了饿。
萧云谏从未想过,他好好的一届神君。
来时以为是修补梦境裂痕,可进来了才发现
他是来伺候孩童汤水的。
顾铮只许着萧云谏来喂。
若不是他,便又一口不愿进食。
好容易吃饱了,顾铮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他拉着萧云谏的胳膊不方,嘴里又胡乱地念叨着“箫、箫玩玩”
乳母见状,忙不迭地道“小皇子鲜少说话的,平日里就是跟在陛下身边,都是寡言。如今您一来,他却是愿意表达自己了。”
萧云谏心中亦有些动容。
他握住那枚真实的玉环。
梦神还未曾予他提示,这梦境中的问题还未曾被解决。
他如今既是回不去,倒不如替陆扶英看顾着孩子。
待顾铮睡下后,他才得了一夕闲暇。
从顾铮的小手中,缓缓地抽出自己的手臂。
萧云谏蹑手蹑脚地出了福宁殿,在院中活动了下筋骨。
他拍拍困顿的脸颊,却是一打眼就瞧见了凌祉仍是在庭中所坐。
“你怎得还没走”他有些诧异,问完才意识到自己竟又是多话了。
凌空的月亮,合着树影,斑斑驳驳地落在萧云谏脸上。
一瞬间的朦胧,让凌祉分不清楚从前与现在。
他迷茫地道“阿谏,你还在这里,我又能去哪呢”
话音刚落,他甫才忆起自己是在何处,面对的是何人。
他忙解释道“对不住,我刚刚有些迷糊了。”
萧云谏长长的叹了口气,却是未曾言语。
良久,他方才压低声线说道“回去吧,回去吧”
他攒了一肚子的重话,却是有些说不出来了。
萧云谏阖上双眸,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他干脆地把揣在怀中,那块真真实实的玉环掏了出来。
他随意地甩给凌祉,有些干巴地说道“那时我拿错了,这块才是梦神给的真的。你带走吧,算是我押在你这里的信物。”
凌祉接过玉环,摆弄了一下,收进了怀里。
他没有再继续说这事,不过问道“小皇子可是睡下了今日那青鸾殿,又是怎得一回事”
萧云谏将那来往经历言说一番,只是猛然意识到
钱公公当时的表情,似也有些不对劲儿。
他却是忘了这件事,未曾言说
他腾的站了起来。
凌祉皱眉,又问“是怎得了”
“我总觉得,事情远远没有那般简单”萧云谏晃了下脑袋,将脑海中那些个不合时宜的想法抛了出去。
再怎么,也不会是扶英的。
可事事又经过她,在她身侧绕了一圈又一圈。
萧云谏的眉头深深地锁成一个川字,眉间凹陷了许多下去。
凌祉不住地试图伸出手去勾勒抚平,可到底也忍住了。
他道“抽丝剥茧,总能理清。”
他瞧了天色,已是月挂中天。
青鸾殿那边仍是未有信儿传来。
若是再晚些,宫门便要下了钥,再也出不去。
凌祉捏着那真的玉环,眼下有了打算。
萧云谏既是不愿意时时刻刻瞧着自己,他便也应当给予稍稍空闲。
总是时间还长,命途还久。
急是急不来的。
这道理他从前时候也是懂得。
不若,他又怎会叫萧云谏同自己在一处。
他深吸了一口气,甫要开口说道。
便听萧云谏言“有人来了”
来人正是采夕,她领着陆扶英的口信而来“今日已晚,宫门下钥,二位只得住于宫中了。陛下言说,萧大人是她为小皇子请来的启蒙恩师,凌大人又是萧大人的上司,便是不得怠慢了,特地命我寻了处风景最美的宫殿,劳二位住下。”
采夕笑意盈盈的,头上簪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晃动着。
萧云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