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却不在标准化上,“绿真,不是伯娘说你,你怎么能用自个儿的钱送他们出去学习呢见了美国的花花世界,还会有人回来吗”这密密麻麻几十个皮革厂,就是他们的叛徒”。
王二妹咽口唾沫,“要是不回来,你的钱就得打水漂,说不定还会被侦查,治你个协助他人叛逃的罪,你以后可是要当公安的,怎么能留下案底呢”
绿真挑眉,“伯娘你听谁说的”
王二妹略微不自在的捋了捋头发,“害,这又不是啥秘密,电视上都在演呢,我不敢给你奶说,怕她瞎着急。”
“伯娘你放心吧,我选的人,我敢用人格担保,绝对不会发生你们担心的事。”
王二妹急得拉住她胳膊,“可别说这种话,现在民风不比以前,为了钱,啥人都有,啥事都能赶出来嘞你在学校,太单纯了,不知道外头人心险恶。”
崔绿真没想到,二伯娘居然说得出这么一番话,看来长进了啊,比大伯娘长进多了。刘惠现在可是一门心思扎进电视的怀抱里,因为胡雪嫣的事儿闹的,整个人意志消沉,对沟里沟外的八卦也不怎么感兴趣了。
甚至,连班也不抢着加了,每天按时按点上下班,回到他们自己的大房子里,就看电视。饭也是吃一顿不吃一顿,不怎么过来顾家这边了,一个人买点儿熟食,煮点儿稀饭应付。
说实话,绿真还挺不习惯的。
她有点怀念以前那个咋咋呼呼,干啥都风风火火,不断在奶奶狂怒边缘疯狂试探的大伯娘了。
绿真正要转头,去不远处大伯家看看,王二妹忽然拉住她,“乖绿真,伯娘对你好吧”
“好,怎么啦”
王二妹吞吞吐吐,把她拉到屋后空地,确保没人看得见,她才小声问“你买啥啥挣钱,股票也挣了那么多,你是不是有啥诀窍啊”
崔绿真“”我没有,我不是,我就经常关注国内外新闻罢了,金融市场都是跟着时事走的。
然而,王二妹的真正目的也不是听她科普怎么看股票,“绿真啊,要不你帮伯娘个忙,帮我看看买这个行不行以后会不会涨”
二伯娘居然自个儿买股票了学会理财了,这可是大大的进步啊绿真很想给她竖大拇指,可下一秒,等她看见一沓发黄的纸时,绿真决定收回刚才的话,纸上大大的印着“安能粮油”四个大字。
王二妹跟着王大姐,继开服装店失败后,又学会一招买股票。
可她们买的“股票”也不是真正的股票交易所买到的,而是经过别人不知道倒了多少手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们买的安能粮油,上个月刚刚破产
她深吸一口气,“伯娘你们啥时候买的”
“两个月前吧,那时候卖得可好啦,所有人都说这支股票涨势好,以后肯定能挣大钱。”
绿真叹口气,“你买了多少”
“也不知道多钱一股,反正加上手续费和转让费,我花了二十万出头,宝骏他妈是三万多,都是咱们手里所有的积蓄了,本来你春晖姐还说年后想回阳城来开律师事务所,我这次挣一笔,正好一人一半分给她和春月”王二妹别的本事没有,看脸色还是会的。
她停下滔滔不绝的美好憧憬,“咋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绿真叹口气,她亲爱的精明了大半辈子的二伯娘啊,被人当韭菜割了
她准备给春晖春月的“嫁妆”,让股市给割啦
见她不说话,王二妹吓到了,“咋,是这股票不好吗哎哟,那我现在卖掉还来得及吗”
崔绿真叹口气,这是一家合资公司,刚开始确实势头挺好,她也买过,只不过半年前听了田恬的建议,卖了买别的。果不其然,三个月前东阳山的假药案通过一层又一层的挖掘,有人发现安能粮油的老板是跑运输的,而他的运输公司有一条线就是帮东阳村运输“御方清肺化痰颗粒”的
无论他知情与否,外头已经认定,他就是给祸国殃民的犯罪分子当“帮凶”他的企业,自然也就成了过街老鼠。
报纸上刚报出这层关系的时候,绿真就预感大事不妙,果然没多久,股价暴跌,出货量骤减,又被当地税务机关查了一番,翻出好几年的逃税扣税石锤加上罚款,公司很快破产了。
二伯娘现在手里的“股票”就是一堆废纸,因为是股份有限责任公司,赚了大家分,亏了大家赔,她这二十万,早填进安能粮油的无底洞去了
王二妹在大河口,不看报纸,每天看电视也只看电视连续剧,哪里知道这些消息这不就被割了嘛
可怜的韭菜伯娘啊,绿真已经能预料到,知道真相的她眼泪掉下来可一切都晚了。
***
绿真回家来的第一顿晚饭,本应该是全家团聚的,可大房只来了崔建国,二房直接连狗也没来一只,三房春芽跑海南岛玩儿去了,也没回来。
看着明显比以前宽松的座位,崔老太还挺难过的。
习惯了这么多年的热热闹闹,她居然有种大家庭“即将解体”的惆怅。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