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又是气,又是烦,最后将手里的鞭子重重的往地上一扔,袍袖一甩,转身就走了。
安国公夫人见状,忙忙的叫人过来扶慕华晖起来。又一叠声的叫人立刻去请大夫过来给大公子看治。
屋里的下人听了,立刻就有转身去传话给前头的小厮叫请大夫的,剩下的则一窝蜂的涌过来要扶慕华晖起身,倒将孟棠挤到了一边去。
孟棠察觉到脚上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就见是安国公先前扔下的那条鞭子。
鞭梢上还沾着慕华晖的血迹呢。
孟棠银牙暗咬。左右望了望,趁着无人注意这里,飞快的抬脚,一脚将这鞭子给踢到了角落里去。
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那边慕华晖虽然被众人七手八脚的扶起,却站在原地不肯走,正在到处找寻孟棠。
看到孟棠站在他人身后,就对她伸手,笑着温声的唤她“来。”
孟棠
她的眼角余光已经瞥到安国公夫人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恨意了。
孟棠明白,只怕在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的眼里,肯定是她不要脸的蛊惑了慕华晖,才会让慕华晖不顾忌自己和整个安国公府的名声说出那样的话来。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心里指不定已经后悔当年不该收她为义女了。
不过孟棠也没想喊冤。
慕华晖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连自己走路都难,这时候还来争究在这件事上她冤不冤的太没意思了。
也不顾安国公夫人看她的仇恨目光了,走过去就扶住了慕华晖。
刚刚安国公那一顿鞭子实在甩的不轻,这会儿慕华晖后背上的素白衣裳已经全都被鲜血给染透了。
但是慕华晖依然一声不吭。
甚至担心孟棠会受到惊吓,还一直笑着宽慰她“棠棠,我没事。”
孟棠你要是说这话的时候额头上没那么多冷汗兴许我还真信了。
但是孟棠觉得她还是不能原谅慕华晖。
他知不知道有个成语叫权宜之计啊甭管什么事,在保证自己好好的前提下,暂且先对付过去,等往后再想办法不成么非得把自己搞的这么伤痕累累的,还倔强的不松口
刚刚要不是最后她那一扑,安国公夫人抱着安国公的腿哭着那一顿哀求,只怕安国公都没那么容易住手。
到时只怕就不是现在这样了,能落个残疾都是轻的。
孟棠不高兴,所以一路上她纵然扶着慕华晖进了他住的屋子,但一张脸却是沉的。
安国公夫人晕血,所以就算跟着一块儿过来了,但等到了慕华晖住的院子,她也是坐在明间指挥,没有进里屋。
慕华晖也看出孟棠的不高兴来。以为她这是忽然听到他说那样的话,又引得父亲母亲心中对她不悦,这才不高兴。
心里就很有些忐忑,伸手去拉孟棠的手。
孟棠却甩开了他的手。
看到丫鬟过来要给慕华晖将身上染血的袍子脱下来,她也阻止了。
然后她也不看慕华晖,只冷淡着声音叫他“趴到床上去。”
慕华晖哪里敢不听应了一声,乖乖的趴好了。
孟棠转头就叫银柳给她寻一把剪刀来。
银柳答应了一声,忙忙的去找寻。等到找到了,双手递给孟棠。
孟棠伸手接过。
然后她持剪在手。手起剪落,咔嚓数声之后,她放下剪刀,冷声的对慕华晖说道“忍着。”
慕华晖后背的衣裳虽然好些已经被她剪掉,但有好些已经沾染在伤口上了,只能将那处的布料剪成一条条的,然后上手去撕了。
别看孟棠话说的冷淡,但真等上手撕这些布料的时候她动作还是很轻的。
但就算她的动作再轻,对于慕华晖而言,那滋味也是相当酸爽的。
就埋首在软枕中,不时既能听到他痛哼一声。
孟棠眼见他背上没有被鞭子打的没有一块好皮肉,入目所及之处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耳中又听到慕华晖的痛哼声,不由的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嗤的一声又撕下一块紧紧粘在伤口上,已经被血浸透的布料,又听到一声声闷闷的痛哼声,孟棠忍不住开始说起慕华晖来。
“哦,现在知道痛,知道叫了怎么刚刚义父打你的时候你不知道痛,也不知道叫”
“就直挺挺的跪在那里,看到鞭子下来也不知道躲闪一下。不知道的还要以为义父那不是打你,是在给你挠痒痒呢。”
说着气起来,冷着脸,又是嗤的一声将一块布料撕了下来。
慕华晖痛的整个肩背都僵硬了起来。
但他心里却觉得十分的高兴。
孟棠这样,分明就是在心疼他。
就在枕上微微的侧过头,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孟棠。
“我在父亲面前不叫痛,不讨饶,是因为我知道,若我表现的有一丝软弱,父亲必然不会同意我娶你的事。”
“在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