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上手脱了他和自己的衣服
他不会以为她疯了,才吓得跑出去,把锦书换进来吧
一瞬间,她恨不得现场挖个地洞,钻进里面永远不要见人。
锦书同情地望着她“娘娘,不妨就假装断片”
“什么假装”赵晏一本正经道,“我昨晚醉得不省人事,回来之后有发生什么吗”
锦书立刻会意“奴婢进来的时候,娘娘睡得正香,什么都没发生。”
这还差不多。赵晏略一点头,淡定地走出内殿。
姜云琛醒得早,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桌边等候。
赵晏露面的刹那,他心头无端有些紧张,既希望她忘记昨晚的一切,又隐约期待她能够记住。
这种矛盾的情绪在对上她平静似水的眼眸时荡然无存。
她对他微微一笑,直接朝门外走去。
他如释重负,却觉出几分莫可名状的惋惜。
果然,她只有在彻底失控的时候,才会主动与他亲近。
他沉默着追上她的步伐,忽然,一只指节纤长的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臂弯。
赵晏目不斜视,拾阶而下,声音却清晰地传至他耳中“昨晚多谢你在明德郡主面前替我说话。”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姜云琛笑了笑,心情随之变得轻快,顺
势攥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躲闪,只略微一顿,旋即自然而然地与他十指相扣。
初一面圣是大事,因着礼节,两人不能再同乘一车。
赵晏登上翟车,故作镇定的模样消失殆尽,冷不丁在镜中看到自己慌乱失措的眼神,不由怔忪。
自己做的事,断无理由找姜云琛算账,何况他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并没有趁机占她便宜。
只是她百思不得其解,她酒后失态,投怀送抱不说,还差点夺了他的清白,她竟没有感到任何屈辱或反感,而是忍不住地回忆,试图想起一些细枝末节。
她究竟干了什么,才会发展到邀请他共度的地步
而且锦书说她自称扒了他的衣服,可她却全然记不得当时看到的画面。
他脸这么好看,身上应当也不错。
可惜了。
等等。
她在想什么
赵晏推开镜子,以免再看到神色狼狈的自己。
陌生的感觉令她无所适从,她对他美色的觊觎,已经从容貌扩展到其他地方了吗
她抬手按在胸口,仿佛这样就可以止住疯狂的心跳,但一想到自己宽衣解带,也被他看了个清楚,登时摊开掌心,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
都怪这只手,还有她自己的嘴
今晚宴会,她无论如何不能再饮酒了。
两人来到紫宸殿,拜见过帝后,姜云琛随皇帝去出席大朝会,赵晏跟着皇后来到凤仪殿。
今日群臣觐见、万国来朝,晚间还要设宴款待众位官员及番邦使节,皇后传来女官,与赵晏最后核对了一遍各项事宜的细节,终于放下心,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闲聊。
“和离之后的事,你无需操心,陛下和本宫会替你打点。”皇后端起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你到阿瑶的庄子里住一段时间,待到陛下安顿好燕国公府,再送你回去。”
赵晏心下感动“谢娘娘好意,但臣女愧对祖父和父亲的期望,无颜归家,如若将来离开东宫,只想远赴边关,为陛下守土安疆。”
皇后听到“如若”二字,抬眸看她,见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觉惊讶。
表面却未显露,只叹息道“晏晏,本宫
年轻的时候,做梦都想有个你这样的女儿,生下阿瑶后,也曾经动过让她学功夫的念头,可她一哭,本宫就狠不下心,最后把她养成了娇惯的性子。”
赵晏思及姜云琛所言,不觉笑道“阿瑶是娘娘望眼欲穿等来的女儿,不忍她受苦,实属情理之中。臣女倒是觉得她性情颇好,再者,娘娘如不介意,臣女愿意像亲生女儿一般侍奉您。”
“本宫自然求之不得。”皇后话虽如此,却面露惋惜,“可惜我儿不争气,无法把你留下。”
她握住赵晏的手,歉然道“晏晏,这段时日,本宫思来想去,觉得此事自己也有错。身为女子,本该体谅你的心情,却念及四年前,你对我儿心存好感,以为你会愿意嫁给他。”
赵晏一怔。
她竟表现得如此明显,以至于皇后都看出来了吗
“娘娘不必自责。”她顿了顿,轻声道,“陛下与家父拿定主意的事,您也不好阻止。何况四年前,臣女确是喜欢殿下应当是吧,说来不怕您取笑,臣女现在也拿捏不准什么才是喜欢了”
她迎上皇后的眼眸,诚恳道“娘娘,臣女斗胆一问,男女之间,究竟何为喜欢”
皇后莞尔,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话音温和道“最初的好感,或许只是看到、甚至想到对方就很开心,恨不得日日相见,每天都能待在彼此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