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就满四周岁了,正是调皮的时候,每日跟着他奶兄四处爬树逗鸟,已经有大半个月不曾到荣庆堂了。”
贾母神色冷淡“我且知道,这是赦儿在防着我呢。”
“老太太说笑,赦大老爷最是尊敬您不过,怎可能不让您见琏二爷”鸳鸯忙开口劝慰贾母,“可能这些日子赦老爷太忙,抽不出时间带琏二爷过来。”
贾母愈发生气“抽不出时间带琏儿过来探望我这老婆子,却有时间去和宁府的贾珍搅和,可见不是个孝顺的”
鸳鸯不好接话,只能闭嘴倒茶。
贾母摆摆手,放空眼神想其他事儿去了。
再说宁府这边。
贾敏虽然在荣国府长大,但宁荣两府比邻而居,中间也就隔了一条小道,又有小门互通,明明是两家人,却过成了一户人家。
是以,贾敏对宁国府也非常熟悉。
一开始,贾敏倒是将贾母的话牢牢地记在心上,到灵堂吊唁之后,也没有乱走,而是去了贾珍母亲的院落里歇息。可贾珍之母热情好客,拉着贾敏的手说许久未见,想要同她叙叙旧,便拉着人去了后花园。
两人还没怎么说话呢,贾珍之母突然肚子痛,只能先行离开。
原地便只剩了一个贾敏。
她一个人待着着实无聊,便带着丫鬟四处闲逛,也不知怎地,便来到了天香楼附近。
这天香楼是宁国府专门建来唱戏的台子,可今日是贾珍之妻的出殡之日,这里自然没什么人。
贾敏只逗留了一会儿,便带着人离开了天香楼。
却不想半道上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拦在她身前“这位太太请留步,我家老爷有请”
贾敏愣住“你家老爷是谁他一个外男见我这女眷作甚”
那人并不言语,但态度相当强势。
贾敏冷眼瞧着,这不像是邀请,反倒更像威胁。
贾敏转身就走,却发现周围早就疏疏落落地站了十来号人,见她动作,全都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她。
贾敏吓了一跳,随即面色惨白地捂住肚子“星花,快叫大夫,我肚子疼”
话落,直接软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正好落在分别后一直心神不宁,于是甩下朋友过来寻妻的林如海眼里,他顿时冲了上去“你们这是干什么”
贾母乐呵呵地看着林如海,笑道“你还没说,今日怎么想起到我这老婆子这儿来了”
她这女婿虽然不是自己为女儿挑的,但也是她了解之后点头同意了,所以他是个什么性子,自己也还算了解。虽然算不上迂腐,对官场规则也熟谙于心,但骨子里仍有些书香世家的清高。
所以面对喜好眠花宿柳的贾赦,她这女婿一向是避而远之的。
以前因为政儿喜欢读书人,本身也略通诗书,倒是与林如海关系不错,偶尔也会被政儿邀请到荣国府做客。
但小麒麟满月那日之事发生后,林如海连贾政也一并远离了。
算算时间,除了逢年过节,林如海几乎有大半年不曾上门,而且如今日一般独自登门拜访,还是头一遭。
林如海也没有扭捏,开口说道“敏儿怀孕之后便一直有些忧虑,只是碍于肚子里的孩子不能上门。这大半年过去,敏儿实在思念岳母大人,也担心府上,便特意让小婿上门探望。”
贾母先是一喜,旋即摇头“我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且让敏儿放心,等小龟龄满月之日,我自然上门,到时我们母女自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情。”
林如海点头应是。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林如海见天色已晚,便准备告辞离开了。
恰在这时,一位羸弱少年不等通报,便跨门而入。见到林如海,一双眼睛满是惊喜“林姑父,果真是你”
少年不过岁的样子,身高只到林如海腰腹部位,抬头仰慕地看着他时,饶是端方如林如海,也不禁有些动容。
只是想到这少年的身份,他却只能暗道可惜。
贾母嗔了少年一眼“珠儿,你林姑父就那般吸引人,不但引得你与元春两兄妹日日提及,如今见了你姑父,竟然连坐在这儿的这么大个人也见不着了”
贾珠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躬身讨饶“老太太勿怪,珠儿只是有学问上问题想要找林姑父讨教,并非故意对您视而不见。”
老太太笑他“难不成你林姑父还能跑了不成即使今日离开,以后总也有机会见面,你着什么急”
林如海有些茫然,以为贾珠掐着点儿过来,是老太太允许,一时不知该以什么态度面对贾珠。
所以在贾珠上前说出自己的疑问时,林如海倒也没推辞,仔细地将答案掰碎了讲给他听,并顺势延伸到了扩展部分,将一些贾珠如今的年纪还不曾接触,但与此相关的知识一并说了出来。
等说完,林如海抬头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如今天色已晚”
老太太竟也没有挽留,直接摆手说道“我知道你们夫妻一刻也离不得对方,你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