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多。别的地方还有些地头蛇之类的,等着天灾收穷苦人的田、买人家的儿女当奴婢。遇到过,见得多了,放心”他可是有经验的
单良笑道“倒忘了小郎君已经长大,是个老手啦。”
“嘿嘿。”
公孙佳道“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来说下一件”
元铮道“京中如何雍邑也有点传言,倒是压得住。陛下还靠得住吗可有人想趁乱而动”
公孙佳道“眼下还好,陛下也稳住了,上皇那里有大哥派兵看守,想来没关系的。京城,宗室多呀别人不敢明着说,他们姓章的怎么会不多想小姨父还想把宗室聚起来考个试,选点能用的找点事做,免得他们无事串连。我想,给点甜头,分点好处,也能让他们别砸自己家的锅”
单良道“那就对了,人心就是这样了。就一个灾情,别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公孙佳道“先在北方试行,咱们试行个两年要是有效,就推行到南方去。不过,我寻思着,这天灾再有两年还能不停应该也不用。”
单良严肃地说“君侯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要做长久不好的打算要做人人怨恨陛下、迁怒于您的打算您以前都是做最坏打算的上皇就是您推下去的,接着就是各种灾变。您怎么能这么不当一回事”
公孙佳道“要是做最坏的打算,我就不能管南方也不能管京城了。到时候还要以雍邑为基,与京城朝廷为敌啊他们要是撑不住,行废立或者内禅,你看看我这脑袋是不是正正好的一个祭品”
单良道“您想到了就好,有应对之策吗”
公孙佳将手一摊“只要咱们这儿丰收,那就不是我的错,先把这个干好吧。”
单良摇头道“不行得想得更深,更狠”
公孙佳轻叹一声“请陛下幸雍,我还是不信这破天就这么跟我作对怎么能随便舍弃陛下呢实在不行,就请他立嗣,再内禅一次。反正不能把他愁死。”王济堂说的舍弃,她现在还舍不下。
单良道“也好。”
就在“也好”之后的第二天,京城快马传来了一道旨意罪己诏。
章硕打起精神之后也确实有担当。一般而言,如果有什么天灾之类眼看熬不过去了,找个丞相辞职也是惯常的操作,章硕却没有这么干。
“嘿他倒是想让谁请辞呢”单良的毒舌依然在,“政事堂他哪个都开罪不起,还指望你们收拾局面呢。就只有自己来了”
公孙佳捧着罪己诏的抄本,轻声说“陛下是个好孩子,他尽力了。既然他尽力了,咱们也就不能懈怠,该打起精神来干活啦。”
赵锦道“陛下,必须熬过去,他必须成器”
公孙佳笑道“你也这么看”
赵锦道“他熬不过去于您有损,您不能倒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都在这儿了。”
公孙佳缓缓地点了点头。
章硕下了罪己诏,多少安抚了一些人心。章硕本人实在是没什么缺点了,除了得位这一点,但这个不能认、不能说,写诏书的肯定是容逸,这文笔也是很绝的,切入点也很绝。诏书中细数章硕兢兢业业、从不瞎折腾的等等事迹,这些事迹每一样都能与章嶟当年的瞎闹形成对比。然后笔峰一转问上天是我章家哪里得罪你了吗如果有罪,请降罪于我,别再折磨百姓了。如果我不合格,“国人”可以废黜我,另选贤能。
把章硕与整个章家捆到了一起。
章家拢共四个皇帝,前俩那是板上钉钉的明君啊,你这可怜样又真没干啥缺德事。那就是你爹太缺德了你可真是个倒霉孩子啊“国人”也是个典故,还是古早时期的说法,指的是居住在国城之内的人,六乡之民。他们是有赶走国君的传统的。
容逸一支笔左糊右糊,灰都抹章嶟脸上了,章硕算是勉强被摘了出来。请上皇滚蛋的公孙佳等人也被摘了出来,这也可勉强算是传统。借这个机会,容逸把己方给洗白了,没这个机会,他还不好说话呢,那不是欲盖弥彰吗
公孙佳道“哎哟,这词儿不太妙啊,要是再来个国人要驱逐我们呢”
单良没好气地说“那就赶紧干活哎哟,还是得我来”一看单宇还得跟公孙佳开会讨论官员任命的事儿,他说,“那就阿谦吧,来,你跟我来,给我搭把手。”
苏谦对做官不感兴趣,她是陪着母亲的,不明白为什么要叫她“单翁,何事”
“琢磨琢磨怎么编点谣言。京城的望族,你熟,他们的习惯你再给我说说。”
苏谦
雍邑百官还以为章硕的这道罪己诏是与公孙佳商量好的,否则何以公孙佳要安排在三日后再开会一定是等着这个,好来套组合拳的大家信心大增。
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这罪己诏公孙佳事先是不知道的,她虽然善于总结教训和反省,跟长辈认错的速度也是一流的。但是,这事儿她又不觉得自己错了,凭啥认这罪己诏就不是她会想出来的辙,不合她的性子。
这可真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待百官齐聚,公孙佳拿出方案,于百官而言倒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