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谁心里没点怨气呢逮着能发泄的口子就一顿狂喷,哪管说的是什么话嘴上痛快就成了。
果然,小宦官学的也是这么些个话。延安郡王大怒“就该把他们一体拿了”
赵司翰道“哪能不问青红皂白就这么干呢”捂嘴,也得看怎么个捂法,确实有“大不敬”之类的罪名,行使起来也得看情况。太祖年代,有人骂皇帝,那全家都逮了都不冤。现在这么搞,不怕民怨沸腾吗还嫌乱子不够多
公孙佳道“还是要查一查,是不是有人故意散播流言。有怨言是肯定的,京城百姓的日子还不至于到那一步。”一句话提醒了延安郡王“不错,这确实不太像京城人的作派”他多少干过京兆,知道京城人这嘴毒是毒了点儿,说得这么直白还真不像。
章硕还没醒,王皇后与一个后宫林美人在照顾章硕,赵司翰道“把公文搬取过来,就在这里办理吧。”容逸道“也好。”公孙佳与延安郡王面面相觑,赵司翰道“你们两个别犹豫啦,咱们从今天开始轮班,两人一班,五个人依次交替。”
公孙佳无所谓地说“好。”章硕还能病几天呢就这一阵儿,熬熬就过去了,且也正有事要理,一口气干完才好休息。她慢慢走过去问王皇后“向后面娘娘们禀告了没有别宫那里没透信儿吧”
王皇后连连摇头“还没有。我想着,总该先告诉你们一声。”
公孙佳道“陛下应该没什么大碍,娘娘们年事已高,惊到她们就不好了。等陛下好一些了,再慢慢告诉她们才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
话虽如此,到了晚间章硕也没醒,王皇后不安了起来。
公孙佳对几人说“请枢密来一趟吧,别宫守卫是他在管。”别人可以不防,章嶟是一定要防死了的。赵司翰道“好。”于是钟源也被请了来,听了之后便说“诸王宅我也会留意的,宫中禁卫也让他们加紧。”
赵司翰道“那倒不必,陛下正当壮年,你动静太大反而惹得人心不安,宫中禁卫倒是可以外松内紧。”
钟源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赵司翰与延安郡王先留下,霍云蔚、公孙佳与容逸回家。三人走出寝殿,容逸感慨道“陛下也不容易。”
公孙佳道“嗯。扛过去就成人了。”
容逸笑笑,问道“你还好”
“你不知道我么老样子。”
霍云蔚道“你自家小心,这个时候陛下病了,你再生病,难免会被人疏忽。”
公孙佳道“还撑得住。”
公孙佳还撑得住,章硕却是实在撑不大住,他烧了两天才退,又昏了一天才醒。闹了三、四天,赵司翰拿的主意“对外就说陛下在斋戒”反正一年好几回祭天,沐浴斋戒是标配。大臣们虽有疑心,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
政事堂也就挪到了章硕的寝殿里来办公,王皇后与政事堂一起,把寝殿、太医院、太药局等处也给控制起来,防止走漏了消息。寝殿里药味儿、檀香味儿等等混杂在了一起,公孙佳闻得不舒服,走出来透个气。
延安郡王趁机也溜出来找到了公孙佳,两人站在檐下聊天。延安郡王说“有件事儿,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我看他们不成事儿。”
公孙佳问道“什么事”
“我一把年纪了,顶不住了,你看让大郎顶我的位子,能行吗”
公孙佳想了一下,说“不太好办。您要真想,该早做打算的,先历练历练,履历上好看了,再进政事堂才好。咱们都知道表哥本事不差,但是他履历上没写就会有人反对。宗室任官本就有些限制,有点儿难。让他离开,这禁卫交给谁呢”
延安郡王想说“岷王”忽然又觉得不太行,他说“那我再想想,不过这样的话”
“什么”
延安郡王有个主意,赵司翰搞那么多各地选官选才的,咱们是不是让宗室们再考个试,让他们出去干点活了他说“你不是才,嗯,咳咳。”公孙佳看了他一眼,延安郡王缩了缩脖子。
插叙
前阵子,就有点那个要内斗的苗头。国家有事,正是用人的时候,公孙佳点了几个还挺能干的女官。要延安郡王说,干活儿是有一手的,其中一个叫凌峰的,延安郡王差点想问人家肯不肯给他当孙媳妇能干呐
想也知道,不可能所有人都能接受女官的。公孙佳自己都受了不少的闲话,不过她后台够硬、自己手也够狠立住了而已。凌峰可受了不少的排挤,同事去青楼寻欢,人家不是不带她,还带要带她去。做事的时候暗中给穿点小鞋,不问就不给说清楚一件事的所有要领。一件事让她做了大半,费了无数心力之后,把她给支开,让个混日子的傻逼同事拿了成果领功。等等等等,不可胜数。
凌峰也是个后台够硬、手也够狠的人,她不动声色先把事儿给办完了,证据收集齐了,先往公孙佳那儿一齐。
公孙佳就更不好惹了。证据都拿到手了,焉有不办之理她花了两天核实了一下证据,又派人再去调了点卷宗、查了点别的东西。出手的时候把人都打懵了她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