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没打上门,但是与亲家友好沟通了一下,亲家也讲道理,把儿子训斥了一番还让儿子跟赵锦、苏谦赔礼了。这儿子是有点才子的脾性的,他又不是“好内宠”,苏谦正房娘子的身份戳那儿谁也动摇不了他身上一把钥匙没有,连书房钥匙都给老婆了,还要怎样
脾气上来了,说了一句“有病就看大夫,我又不会看病”
苏谦快被气疯了,书房钥匙是在她那儿,打开书房一看,那么多的柔情蜜意的诗词,写给自己的跟写给外头的稿子一样多。
赵锦把女儿接回了家,她深知,这么讲下去,在婆家跟蹲冰窖也没什么差别了。她去寻赵司翰理论,赵司翰的女婿那不也是一样的货色么赵司翰却不同意离婚,只说“年轻人,轻狂放荡确实不是君子所为。但是因此离婚,是不是太严重了些”
他是个讲究礼法的人,开明,护着儿女不假,身为男人,哪怕自己是情圣,也不能阻止别人纳妾狎妓不是他的女婿他已经聊完了,孩子痛哭流涕地悔过,女儿两口子又回去过小日子了。所以他说赵锦不要气性太大,婚姻是结两姓之好,如果女婿没有羞辱女儿,那么女儿也应该适当放宽对女婿的管制。
把赵锦给气了出来。
苏逊本也觉得母亲、妹妹反应过度,但是妹夫干这事儿也确实不地道,他是左右为难的。赵锦心凉了半截“这是没把我们当人看呐怎么叫我出去顶缸的时候就不这么说了我明儿就辞了官,你去求你叔伯,看他们怎么待你”
苏谦还是姓苏的,自有苏氏的亲族受了夫家的央请来劝。赵锦假意说这官儿辞了不做了,做官耽误了教导儿女,好么,这开始不劝苏谦回夫家了,开始劝赵锦别辞官。
苏逊又不傻亲娘做官,家族里都得高看他三分,亲娘要是什么都不管了,就是小时候的样子还是大家公子,但是寄人篱下。
那这礼法讲究得就没意思了。
母子俩,一个觉得自己一辈子好强,其实在娘家也不算个什么。另一个觉得自己一辈子奉公守法,搁宗族里也就是个屁,他们还欺负自己亲娘和妹子。尤其是他娘,多么的不容易啊不管别人怎么样,他还就跟着亲娘混了整个苏家捆一块儿,还没他娘高明哩
公孙佳道“阿谦,你想怎么样离婚离了还结吗想要个照着心意长的,那可就得撞大运啦。”
苏谦道“不结了,不嫁了。我就自己过了”但是需要人给撑个腰。否则,离婚也是可以的,因为有亲娘、亲哥哥还算支持。但是舅家、夫家、父家,都是要脸的人呐她必受非议。闹起来的时候她是有点后悔的,忍呗,婆母也说“都是年轻时这么过来的”,只要没闹过份,十年二十年后,她依然是个端庄的当家士母,三十年后是个说话顶用的老封君。
可一旦闹起来了,她居然不想回头了。如果舅舅自己对女婿都那么的宽容,自己这辈子还能指望什么舒心日子呢想起来在雍邑、在公孙府的日子,这夫家的日子不是人过的
公孙佳道“想离就离吧。”
赵锦伏地叩道“多谢丞相。”
公孙佳命人扶起他们,洗脸、上茶,才慢慢地说“闲话会有,非议也会有,不过,你不理它们,它们也不能把你怎么着。要是觉得京师不顺心,再去雍邑嘛阿宇已经过去了。”
赵锦笑道“那可太好啦”
“阿逊要被人唠叨啦,”公孙佳说,“你是想避一避呢,还是想硬杠”
“阿娘还在京中,我自然陪伴。妹妹需要散心,让她去雍邑吧,那里对她好。”
“硬杠也得骨头硬啊你呀,先熬练筋骨去吧,给你外放。”
公孙佳很快给两人安排好了出路,苏逊外放并不是避让,公孙佳一直想安排些自己人做地方官。但她手里能做这个的人并不多,遇到个苏逊当然想用一下。地方选在当年梁平的防区,梁平现在被扣在京里倒还老实,他的旧部群龙无首士气不佳,朝廷一则要选将领接手,二是要把他的防区内的地方事务整合一下。
赵锦道“我就不用走了”
公孙佳道“好,咱们俩就在京城吧。”
苏逊算了一下,自己去的这个地方辛苦是辛苦了一些,但是按照公孙佳的习惯,干苦差使磨练了出来,那就是前程。雍邑是公孙佳的地盘,安全,正处在京城、自己的中间位置,一家三口虽然是拉了一条直线,但是往雍邑一凑,也还算方便。
母子三人一同叩谢。
赵锦再起身时,眉间的愁间一扫而空,喝了口茶就对公孙佳说“情势变了,丞相请留神我那位兄弟不是因为他不帮我我才说他他的心也变了”
张口先怼娘家。
赵锦给公孙佳解释,这世家大族支属众多,意见不同是非常常见的,客观是起到了两头、多头下注的结果,实际上可能就是真的互相不对付。比如有亲兄弟为争家产互告谋反的。所以她跟赵司翰呢,倒也不是完全一致的。
“上皇那么一通闹,他吓着了,要往回扳了对陛下如此,对我们也是如此他开始讲究起来了我怕他马上就要对陛下有更多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