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提起食盒走掉了。公孙佳在她身后喊“阿宇在宫里呢,上下护卫都是我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元铮道“你与妹妹争什么宠呢”
公孙佳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来看他,元铮也渐渐变作一个“面无表情”,公孙佳内心大为诧异,元铮就没给她使过性子。
“今天这是怎么了”公孙佳说,“你们一个一个的,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一样。”
元铮从桌子底下抽出个卷轴来,默默地摊开了。公孙佳伸头过去一看“你也在看这个”
元铮认真地说“你有什么不满,自己同我讲就好,何必让单先生来说呢我我”他上前几步,附在公孙佳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公孙佳听懵了“什么叫嫌弃你不够不是,我没嫌你啊,跟单先生有什么关系”
元铮仔细看着她的脸,反手拎起了卷轴“那这上头写的是什么”
“哦,是陛下。”
元铮脸很黑“他居然敢让你看这些东西”要怎么起兵造反好呢
亏得公孙佳脑子转得快,道“文华说他在丹药,我就随便找点丹方,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伸手往元铮胳膊上掐了一把,硬硬的没掐动,又踢了他一脚。
元铮冷静而沉默地把卷轴放到了桌上,说“哦,丹药是不能随便吃的,单先生年事已高,是时候保养了。”
“他能这个吗”公孙佳把卷轴往一边扒拉,“一会把这个给他送去,让他给陛下琢磨丹方去。行了吧”
元铮两眼望天,公孙佳跺跺脚,提着他的袖口将人给提进内室“来人,给单先生把丹方送去”
单良捧着两卷丹方,开始找理由骂人“啥是陛下儿子都娶妻了,他倒来劲了为老不尊、为老不尊”
小厮伸手接了两卷丹方,问道“先生,这搁哪儿”
“还回库里吧看什么看呀跟咱们家没关系的就不管了真有升仙的法子我不会自己用”单良抱怨完了,却又忽然想起来,“这么说,他这身体是不大行了啊哎哟,那我得好好琢磨琢磨接下来的事儿了。”
身为一个缺德鬼,单良的日常有二一、思考怎么帮着公孙府变得更好,二、盼着别人不好。
被他盼着不好的人,通常也确实过得不怎么样,比如章嶟现在。
儿子娶媳妇本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章嶟也希望儿子早点开枝散叶,不能他这一脉人丁不旺、兄弟们百子千孙。可看着年轻的儿子高高兴兴地娶妻,他又有点难以言说的不痛快。
到了寝殿里越发坐不住,命取了金丹来服了两粒,才觉得舒服一些,东宫那里声声细乐又隐隐传来,弄得他又不开心了。皇帝一不开心,就要有人陪着他不痛快,章嶟顺手就把还在东宫吃喜酒的苏铭给宣了过来。
苏铭喜酒正吃到一半,这一天是大家共同的胜利,无论是南方士人派还是京派,大家都挺开心的。苏铭觉得,赵司翰等人虽然有私心,但还是维护正统的,赵司翰等人觉得苏铭虽然是个想钻营上进的,也还是有底线的。双方短暂地和平相处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苏铭被叫走了。
苏铭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喝了些酒,脚步有些虚浮,问小宦官“不知陛下召我有什么事”
小宦官摇摇头“奴婢们哪里知道呢”
到了章嶟面前,章嶟先说“你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了”
苏铭心说,你儿子婚礼大家高兴,不能喝点口上还要请罪说“失仪”。章嶟也不是为了挑他的刺,顺口说过就问他盐税,又问道路等问题。苏铭的脑袋嗡嗡的,说“正在依次进行。”
章嶟还嫌慢,苏铭争辩说这样已经不错了,章嶟第一次表达了明确的不满“你这样不行”想了一想,他说“去,把公孙佳也宣来。”
苏铭道“丞相已经回府了。”
章嶟道“她回的什么哦,回府了。去请过来吧。”苏铭道“凭谁来,也快不到哪里去,就这么些人,要干这些事,事情又繁琐”章嶟道“那也要尽力去办”
公孙佳板着一张脸进了宫,章嶟看她眼尾发红,关心地问“你又不舒服吗”声音都柔和了好几度,苏铭觉得这皇帝真是会区别对待。
公孙佳带点鼻音说“还好。陛下这是为何呀”
章嶟道“孩子傻乐,做父母的不能傻乐,还要为他们操劳呀喏,苏铭管的那些个事儿,他说人手不够,你有什么人可用的吗”
公孙佳向他确认“就为了这个”
章嶟道“对啊。”
公孙佳想打爆他的狗头她用力捏了捏拳头“人是有,你们用不了。”
章嶟不服气了“怎么说呢”
公孙佳道“那你等着,我把人叫来。”转脸叫人“把凌峰带过来”。
章嶟问“凌峰是谁”
“见了您就知道了。”
凌峰就是余盛说的“凌大娘”,她排行第一,日常叫个“凌大娘”,其实还是个年轻姑娘,本名原不叫凌峰的,到了雍邑之后连名字也改了,还把妹妹们的名字也给改了,从名字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