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儿,就是想说说话。”
“您说。”
用余盛的新词来说,章嶟就是想找个“感情垃圾筒”的
“我累呀”章嶟开口就说,“我也需要放松、需要快乐。我遇到了烦心的事儿不想带给她,我自己解决心烦的事才好打起精神来陪她,她总不想看到我愁苦又或者发脾气吧你说,我这样不对吗”
“哪个她淑妃”
“是啊老夫老妻了,这又开始吃得哪门子醋啊女人是不是都这么不讲道理我不是说你啊。”
公孙佳白了他一眼。章嶟跟着就笑了起来,指着公孙佳说“哎,跟你这样恼一恼,我就知道啦。她怎么就能气得那么堵人呀就算生气也别摆那种脸啊。”
“我是没跟您生气,真生气了,谁还能摆出好看的样子来给你看”公孙佳都惊讶了,合着生气还得气得好看是吧
章嶟道“不是,我就不知道她气的什么我把能给的都给她了,还有什么不满的就说我变心了,我哪儿变了她还是淑妃,儿女也还是她的,什么供奉都有,我也时刻关爱她。就因为两个才人”
公孙佳不想给他的感情生活支招,太容易招怨了,她就出了个耳朵听着,中间问一句“她怎么说的”
“就说我变心哦,她还给人立规矩去了”
“然后呢”
章嶟叹气道“还不是得我善后那孩子怪可怜的,我总要代她补偿一下。”
公孙佳道“这不挺明白的么”
“她又不干了,说我变心了,对别人更好了,不帮她了。我这就是在帮她呢”
公孙佳心说,你这倒忙帮得,还真是在帮倒忙了。她说“那你跟她说明白嘛她一生都在后宫、后宅,没你那么多的道理,你教她嘛。光抱怨,说人家错了,不给人家说错在哪儿。”
“你也这么说,对吧我说了,人家不听。她现在恨不得拿根绳子把我给捆她宫里那根柱子上。她要是像你这么明理懂事就好了,怪不得你能做丞相。哎哟,她们想事儿,跟咱们想事儿都不一样。”
公孙佳与他面面相觑,摊摊手,章嶟道“害我也就是说一说,倒累你跑这一回。”
公孙佳道“我近来不能帮到陛下也很内疚。”
章嶟突然想到一件事,说“苏铭正在理盐务,也未免太慢了。罢了,不提这个,还有道路、运河等事,你先前办过的,你看这件事怎么做苏铭给我的条陈我看了,太慢”
公孙佳想了一下,说“如果是初稿,我也看过了,不算慢呀难道后来改了”
“没改。”章嶟说,口气又淡了下来。
公孙佳道“那不慢,我在北地勾连雍邑修的那些道路、运河,花了长时间呀那还只是一部分,后续的还在修呢。他定个三、五年的,不算慢了,要修养生息呀。”
“你在雍邑,那是万丈高楼平地起,要建城的你忘了”
“我那时候是为了用兵北方,与现在情形不同。那个时候,大家愿意苦一点、干得多一点,现在谁不想着仗打完了,也该松口气了缓一口是应该的。再说了,您想想,当初我是总理诸般事务,如今要苏铭再与工部、各州县协作,他干过么没经验呀,得容他摸索。”
章嶟道“我再想想。”
公孙佳道“好。想点儿高兴的,今年的租赋很不错,户口也增加了,新垦的田亩也变多了。”
章嶟听到这个不由一笑“那倒是。”盛世有两个硬指标田亩、人口。然后才是其他。
公孙佳道“是吧”
“嗯。”
“普贤奴他们也来京述职了,要不要听他说一说雍邑的情形明年去避个暑”
“你怎么还忘不了这个呀”
“人一辈子能建几个雍邑我要显摆,”公孙佳笑着说,“散散心,嗯”
章嶟心头一暖,道“明天叫他过来吧。咦没有三年吧”
公孙佳道“雍邑是副都重镇,他又是副留守,要时常通报才好。”
“你也太谨慎了。”
“他在别的任上我也不这么要求他。明天我就不来了,让他自己过来。”
章嶟道“你也过来嘛大郎要娶妻了,你不能从头到尾真的什么都不管,最后给他掌掌眼。”
“我读书不多,你知道的,礼仪上的事儿还是他们来吧。”
“你做使者,”章嶟决定了,“岷王与你一同”
他不想让赵司翰等人得意,于是名义上的媒人是太皇太后的弟弟,婚礼当天,就让岷王与公孙佳做迎亲使。因为与大长公主那点小疙瘩,他气虽消了,依然没有用钟源。
公孙佳道“那行,不过我骑马跑不快。”
“不用奔跑,就这么定了”
“那这个活计我能干。”
章嶟道“明天别忘了一起过来,咱们再说说话。”
他的样子有点可怜,别人到了中年威严已成,他到了中年却突然之间连爱妾都不体谅他了,很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公孙佳颇觉好笑,道“好。”,,请牢记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