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你
不过她来了,大长公主终于消停了,抱着妹妹说“我的心肝,你娘没良心,白疼她了,你来陪太婆一起出去走走。”
妹妹不明所以,看看公孙佳,公孙佳点点头,她就开开心心又跟大长公主出去了。过不半天,大长公主回来了,绕着公孙佳看了三圈,问“你怎么又不拦我了”
公孙佳笑道“我什么时候也没想拦着您呐都说了,是您在帮我呢。”
大长公主半信半疑,咕哝了两声,不等钟源来接她回家就自己动身回府了。回府之后,再没人拦着她出去串门,她自己反而不想出去了,就在家里跟儿孙们热闹。看得钟秀娥啧啧称奇,嘀咕“老小老小,这又是哪一出啊”
公孙佳道“外婆根本就不是闷了,要出去。她那是我可以不出门,你们不能禁我的足。”
钟秀娥道“哎哟,她这闹的什么别扭哟,你也是,知道了还逗她把她憋出毛病来怎么办”
公孙佳道“不这样,咱们的陛下怎么肯罢休”
钟秀娥怔住了“他还记这仇呐”
“他气儿不顺,不独这一件。”
章嶟现在的心情应该不太美妙。
一是太子,章硕这孩子在章嶟看来“如果不是太子,他就是个好孩子”。现在章硕做了太子,章嶟对他就有点不满意。太子的婚事也是一波三折的,起初是章嶟自己失了计较,但是被大臣们集体针对是个不愉快的记忆,这份不愉快与之前所有太子问题的不愉快都同“太子”捆绑在了一起。
他就不会开心。
二就是吴宣。
让公孙佳的舅母们津津乐道的消息都是半真半假的,公孙佳不搭理章嶟的后宫,不代理她没有可靠的消息渠道。综合宫廷中女护卫的汇报,就能判断出事情并不是像她们想象中的那么有意思。
按照情报,章嶟是在那天因为太子妃的事被打了回来之后心情不好去御园散心,偶然看到一群戏笑的小宫女,其中一个很是娇憨可爱。就这么看对眼了,临幸之后就把人升成了才人。
“新宠”就是这么来的,有了新人,章嶟也没苛待了吴宣这个“旧人”。否则,单就吴宣“惩罚”小才人,章嶟就得给吴宣个小教训。然而并没有,吴宣现在还是好好地做着她的淑妃。只不过吴宣自己心里焦虑吵闹而已。即便吵闹,也没受到惩罚,章嶟还是会经常去她那里。
舅母们想看的是“一代新人换旧人”、是“失宠”,想看吴宣的笑话,吴宣这几年真是太让她们讨厌了她们乐见吴宣倒霉,哪怕她们不能从中得到好处。但吴宣其实没那么惨,她依然是章嶟很关心的人。
可你要关心着一个人,这个人还觉得你对她不好,这就让人委屈了。
章嶟这心情还没个地方说去,他不想跟别人说吴宣的坏话。
一憋二憋的,还能憋出什么好心情苏铭都快被他带得上吊了章嶟天天催问他进度,苏铭快被问傻了京师离盐场上千里地呢就算现在催,路上来回不得花时间还有要做事的时间,以及要排解种种纠纷。哪能一句话就办妥呢就要与章嶟再“仔细解释”。
公孙佳此时庆幸自己算是躲对了,否则要天天跟章嶟解释,可能累死人她现在比较累的就是拦着自家亲戚,别进宫去给章嶟找麻烦,否则挨上了哪天他心情不好,要吃不了兜着走。章嶟对大臣们还要留点为君的体面,还要讲点道理,还有转圜的余地,公主们本来就是靠着章家吃饭的,皇帝要罚你,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直压了几个月,到得秋末,公孙佳也不能得闲,主持了户部的核算,翻开账目一看,先把三州的盐税给单列了出来效果还行。不过她没有催促,一个章嶟就够了,她再催一催,苏铭真得上吊了。
她接过手,示意先把各地租赋算好,预留下赈济等项目之外,又单留了一笔备用她估计章嶟不可能等到盐税的收入积累到一个大数目,他肯定会着急催着要修路、修运河之类,得先预备些救留的钱粮出来,否则让他一通快搞搞出毛病来,连个兜底的都没有就是笑话了
这些还没有完全结束,余盛又带着雍邑的一部分官员赴京述职来了。
大外甥如今像个正经的栋梁的样子了,在雍邑养了一阵儿白胖了一点,留了点小胡子,竟有了丝威严的样子。
一开口却又是“嘿嘿,阿姨,我来了。”
与他一比,他的妻子就稳重多了,人家正正经经叉手行了个礼,端端正正叫一声“阿姨。”之后才与公孙佳说笑起来。那边,乔灵蕙早与钟秀娥笑在了一处,又拉着妹妹问“还记得我不”欢喜得紧。
公孙佳先不与余盛说公务,让他们在自己府里住下“太子就要娶妻了,你们这里外衣裳都裁新的吧,料子、裁缝都准备好了。”
余盛心说哦,是他啊啧
乔灵蕙又担心“我们也带了些贺礼来,不知道够不够郑重”
公孙佳道“什么够不够够不够我都有话说,咱们准备的东西,没有不妥当的。”
乔灵蕙道“那怎么行又得你去跟人多说话提醒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