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事无补。”公孙佳那个样子,安心呆在雍邑似的。别说她可能不太想管,就算想管,这件事她也不可能紧急赶回来。
她是要核算成本的。现在回来于事无补,她为什么要消耗体力公孙佳的体力是很宝贵的。
“那也不能不告诉她呀死马当活马医吧”江平章说,“这陛下这是怎么了哎哟,说他是庸主吧,我看他又清醒得很,知道先帝的路要往哪儿走。说他是明君吧,又亲近小人、昏招迭出”
赵司翰也很疲惫,跟自己人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倒宁愿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
赵司翰的信到了公孙佳的手上,比公孙佳在京中的耳目们还要稍早两天。京中纨绔如信都侯等并不管事,章嶟、吴选没有知会别人,吴选动手选人,京中权贵收到请托才知道此事,已是稍晚了。
再晚一点,单宇那里的消息也送到了,她的消息虽晚却非常的详细吴选这个二逼,他会什么考试
吴选急于出成绩,没有马上在全国海选,而是先从游学京中的各地士子里招考。他打着皇帝的旗号,可比当年公孙佳以女相的身份招属官容易得多,可谓应者如云士子们的热情是空前的高涨的,呼声都能与指责他们“鱼龙混杂”的声音相抗衡了。
吴选先把自己看不顺眼的剔掉,选择肯奉承他的人。考的题目单宇一看就觉得眼熟,这玩儿一半是从当年公孙佳考试的考题里生抠硬套的,另一半好像是故意避开当年的考题似的。
吴选一共考了三场,最后能选出来什么样的人也就相貌看起来还算端正。
单宇还侦知,其实里面还有一个有真材实学的,可惜长得太丑,吴选把人筛了下来。
公孙佳看完了所有的消息,痛苦地按住了额角。她几乎不用想,这么急功近利的风格,连一向强硬的霍云蔚都忍受不了,吴选一定不可能再把这批本来就不太正的苗子送到翰林院交给赵锦去教导。
让这样的人做官,结果必然是灾难性的
果然,赵锦了来了信,她写得虽然简略却直指核心“嬗代。”无论章嶟本意为何,吴选分明是想另启用一批人代替眼前这些人,如果章嶟还支持吴选,这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余盛读完信,大气也不敢出,他小小声地叫了一声“阿姨。”一旁元铮对他做了个手势,余盛乖乖闭嘴。元铮向外打了个手势,这是一个暗号,意思是“把妹妹带过来”。
“果然”公孙佳轻声说。
妹妹就在不远,被带过来的时候公孙佳还在看着几封信似乎在想着些什么。听到女儿的声音,公孙佳抬起头来。小丫头火力很旺穿得薄衫,咚咚跑过来叫爹娘。
元铮把她抱起来,抹了一把她额上的汗再将人放到公孙佳面前的桌子上。余盛抽了抽鼻子,打了个喷嚏“好香”
檀香味儿,公孙佳想,这是跑佛堂玩儿去了。
“我得回去一趟。”公孙佳说。
元铮道“就为了这个别看赵、江二位信上说得严重,他们肯定有办法让吴选和陛下动弹不得。像是取中了人,却又完全没有用。这些人,不消半年,就能被排挤得不见踪影了。”
“那也不能让他们再闹下去了”公孙佳说,“太祖、太宗的江山,外公、阿爹为它流过血。太婆姨婆为了我的命,抢过舍利子。我没说过吧我小时候有一阵住宫里,皇太后那儿,以前住的是太婆的姐姐,她不让我叫她太后娘娘,就让我叫姨婆我再尽一点力吧。”
她的语调很沉重,听得余盛鼻头发酸,吸了吸鼻涕。公孙佳道“去擦了,洗脸”
余盛跑掉了。
“何况”公孙佳看着外甥的背影说,“我离京快四年了,哪有这样干的再不回去,就会有人说我拥兵自重,形同割据了。妹妹,想见外婆和太婆吗”
“嗯”
“那咱们就回去。”
妹妹很高兴,拍手笑道“好”
元铮有点笑不出来,却发现公孙佳居然也笑了。公孙佳认真地对他说“这次回京之后再回来,你我恐怕就要分离了。”
“昨天的线报,狼主还算安份,他尚未完成整军。”
这里面公孙佳的贡献不小,她这几年暗中派人伪装成商人,联络上了一些原本的旧贵族。一介奴隶做了王,旧贵族里不服的人当然是有,让商人给他们资助,给狼主拖个后腿还是能办到的。被狼主发现了也不怕,接着跟狼主做生意,商人重利嘛
公孙佳道“不是他,咱们的陛下要坐不住了。一个想向亡父证明自己的人,是谁都拦不住的,我太明白了。改制不行,他就要出兵。”
“与他说明利害呢”元铮道,“他对军事不通,何妨压一压”
“梁平只听他的何况,他在朝廷上推行不下去新政,也需要一场胜利来加强他的权威。”公孙佳看得很明白,这路子是她走过的,她就是走的亡父的路子,先从战场上拿点实绩,然后再能挤进政事堂的。
元铮道“那真要回去一趟了。”
公孙佳要回京,赵司翰与江平章击掌庆贺,江平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