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倒忙着给宠妾、佞倖不停地进封,这是要亡国啊”
御史也是憋得狠了,公孙佳去年走得急,本来说是要回去处置舅舅跟张元的事儿的。因为牵涉到各派争斗以及口舌官司,公孙佳给雍邑留了话不许轻举妄动,有什么事等她回来再说。雍邑的官员还算听话,很少故意找茬,看不惯也埋头干自己的本职。可御史的本职就是找荐何况章嶟这事干的就是出格了,他还不知道宫城里与谢皇后等有关的事儿,单就参了章嶟接吴宣回京这事儿。
公孙佳就拦在政事堂,只放出一份措词不太激烈的、建议章嶟要先寻访贤士而不是美色的奏本。其他骂得太凶的,遇到一封给他压一封,雍邑御史才没有上了章嶟的黑名单。
好容易公孙佳来了,御史就当面要叫嚷起来了。
公孙佳道“这些事情,我在京城能不知道吗”
“那您何以不劝呢”
公孙佳道“劝谏不是逼迫呀。再说了,一个人经历了丧父之痛,”她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你得叫他缓过来。你是国家大臣,怎么关注起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来了”
“丧父还有心情弄那些个”御史好险没说出更难听的词来。
彭犀昨天天已与公孙佳、单良碰了头,知道了一些内情,此时出言劝道“御史的意思是,天子无私事。家事也是国事。”
御史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彭犀又说“可是国家有大事呀。相公,三王开府读书的事儿,办妥了吗”
对,这才是大事公孙佳点头“府邸已修葺一新,封安王、福王、瑞王。师傅也选好了,他们且在一处读书。”
彭犀故意又说“三王年幼,不知看护的人选是否妥当”
公孙佳道“我亲自选的护卫,从我的护卫里出的。”
一问一答之间,明白人都看清楚了,公孙佳已经把最糟的情况都考虑清醒了,她已保下了章嶟的三个儿子,怎么着这国家下一代是不会断了。御史也慢慢息了火气,觉得情况是有点不太对劲儿。不过难道不该尽力辅佐陛下的吗怎么倒好像是准备后事的样子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硬挺着一口气问公孙佳“丞相为何不劝谏陛下呢不能强说,也可讽谏呐”
公孙佳伸手往北一指“人要各安本份,我已做得够多的了,不能再多啦。”管得要再宽一点,可能雍邑就得交出去了,到时候她还能在京城跟人争权夺势,雍邑这些官员的日子就要难过了。
雍邑的官员们心里打了个突,得,咱们就好好憋着一口气,挣个大功劳,封妻荫子,腰杆子硬了再跟京城掰腕子呗
雍邑接下来的政令出奇地通畅,一切都那么的和谐,就等着狼主憋不住了来点不和谐的给大家送菜。公孙佳的羽翼之下,大家的小日子还是能过得很舒服的。
与雍邑相比,京城就有点水深火热的味道了。
六月里,一封从京城传来的公文让御史们差点没有集体骂街
吴宣被册封为淑妃了
有这么干的么这才多长时间呐搁普通人家都还没出孝呢,也就天子守孝不讲这个规矩,硬是缩短了时间。放民间真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公孙佳这回也不想拦着御史了,她想到了章嶟肯定会继续抬举吴宣,但是真没想到会这么快几乎就给她来了个前后脚她自己虽未上本,却写信给了政事堂,问问诸位都干嘛去了,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作啊
她面上平和,还说御史是在尽忠职守。其实回到家里自己就把章嶟大骂一顿“纪太妃养孩子,是先把脑子抠干净了烧块木炭塞进去再养的吗脑子一热,正事不干,净琢磨蟋蟀缸子”
是,一封诏书也不花什么功夫,提笔的事儿,可你做了,就会显得不务正业皇帝要的是什么皇帝要比丞相更会安定人心,平衡各方势力甚至丞相也是皇帝需要考虑平衡的势力之一
章嶟这他娘的是在干嘛呢
公孙佳骂完了,又让彭犀再起草一个奏问,问章嶟要不要来雍邑避暑。
过来凉快凉快醒醒脑子
章嶟的答复还没到,政事堂的回信已争先恐后地发了过来出大事了
章嶟开始动手,推行那份“配额”。皇帝也不能自己一个人干,他拖了霍云蔚来干这个事。霍云蔚自是十分乐意的,可是赵司翰不乐意的一是这配额是无形之中削减了一些“诗礼世家”晋升的途径,二是这是增加霍云蔚权柄的事,三也是霍云蔚办事一向比较硬。
三条凑一块儿,他们俩先不对付了起来。哪怕贺州派暂时被钟源压住了不动,京派、南方士人派也各站一方,南人势弱但是霍云蔚背后还有一个皇帝。都打成这样了,哪里还有人去管章嶟又封了个妃子
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这件事公孙佳是知道的,也知道肯定会有反弹,不过以她的推断,这事儿应该不至于闹得太大,一则比例上比较合理,二则缓缓推进,三则赵司翰本人也有这方面的意向,不应该带头闹事。
直到钟源一封书信送来,又有单宇那里整理探听的消息,公孙佳才了解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