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用赶工期了。
章嶟觉得有理,这才拖到了冬至之后。他想让高官做使者,政事堂也没有批,这些事儿公孙佳都是事后听赵司翰讲的。赵司翰老婆住在公孙府,他隔断时间也会亲自过来。公孙佳听了,说“拿这些事儿卡他,就是怄气,没意思。”
赵司翰道“非也非也,丞相也是臣,没有事事约束皇帝的道理。可是有些事陛下真要做了,后果又不太好,如今遇事拦上一拦,以后陛下私下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就会记起来现在的事,想起来为君也不能胡作非为。”
公孙佳道“你们不会直接劝谏”
“那他也得听啊”赵司翰无奈地道,“什么都好,就是这个事儿,越来越顽固了。再说了,我们天天上表写他的后宫、开口说他的后宫,也不像话”
有这样的皇帝,那是真的愁。他不光心疼吴宣,他还关照吴选。吴选的新媳妇儿人选终于是定下来了,还真有京师望族肯把女儿嫁给他。也不是别人,就是已经过世了的李侍中的族亲,与公孙佳的表姐夫李岳是同族,虽然血缘不太近了,姑娘的爹也是个六品。
要公孙佳说,这姑娘也够倒霉的,嫁了这么个男人,官儿不大、瘾不小,初婚,庶长子已经能进国子学读书了,他还不止一个孩子。李家唯一能够遮丑的地方就是,要求吴选在结婚前把那些个婢妾都打发了,家里不能有比李家女儿资历更深的姬妾。这事儿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有一个已经肯以身饲虎或者有人说“自甘堕落”也算解救大家了,照说小娘子们也不用担心了,该正常结婚就正常结婚得了。哪知宫里又出了幺蛾子,冬至之后宫里就了风声,明年改元之后还是得选点宫女补充人手的,同时要招的还有女官。
本来女官也勉强够用了,不用补那么多,谁知道宫里出了件案子,直接判了好些个女官或降级、或驱逐。
源头还是吴婕妤,自晋做了婕妤与以前又更不同,照这个势头,明年她要做不上昭仪,章嶟都得算是不够爱她。一旦正式有了婕妤名号,后宫的风向彻底变了,上赶着巴结吴宣的人比以前多了许多。
吴宣也没个儿女,也没个贴心姐妹,谢皇后、张德妃、周婕妤姐儿仨之前打得头破血流,现在彼此关系大大改善,并不肯带吴宣玩儿了。吴宣也是个能人,硬是一边儿争宠,一边儿还记得宫里还有一个纪太妃,她示意宫中把纪太妃的木炭给停了。
宫里的炭不是一次领全年的,也是分批领,上一批烧完了,这一批好么,没了。皇太后本来就心里不痛快,她其实也不待见纪太妃,但是纪太妃这没炭受寒,皇太后又拿捏到了,把章嶟和谢皇后叫来训了一通“她虽不讨人喜欢,到底是先帝时都没动的人,你们怎么这么作践人呢以后是不是也要这么对我”
谢皇后委屈得不得了,章嶟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时就查,一查到底是吴宣说的话。章嶟当时就改口了“许是太妃以前供奉都是上等,比咱们都好,所以不知节俭的缘故。娘娘心好,那就再给她多添些炭吧。”
皇太后也想起来当年是处处不如纪太妃的事儿,心里也有了点疙瘩,勉强说“以后不许这样了。”也就没有再追究。她的本心也只是要把帝后二人叫过来,显一下自己是长辈,免叫人轻视而已。
章嶟回去就去安慰吴宣“我知道姊姊的委屈。”
吴宣则是落泪“不是她,我也不至于不能为你生个孩子。”后宫女人,一是要宠爱,二还是得要个儿子吴宣看得真真儿的,皇太后又怎么样亲儿子死了,还是得看章嶟厚道不厚道,这不,现在算是厚道的,一个不厚道,挨冻的是谁就不一定了。
当年打吴宣的是吕氏废妃,可吕氏已经死了,再说了,是谁给吕氏撑的腰这怨恨要往深里说,是谁把吴宣放到章昺身边的呢
他两个互相体谅了,谢皇后却是无法与吴宣和解的,她能容忍吴宣这个宠妃坐着火箭的晋升,是因为她是皇后,六宫之主,宫务归了她的。章嶟甚至是支持她从皇太后那里把宫里的事务都接掌过来。现在倒好,吴宣越过了她,对宫中的女官、宦官发号施令,这就不能忍了。
都怪你好好的陛下,都是因为你才会变得是非不分了。
谢皇后还有点理智,现在没动吴宣,她现在还掌着宫中大权,直接把这次“擅作主张”的人降的降、赶的赶,听了吴宣话的被她给清空了一波。之前放宫人的时候就已经放了一回,现在又放一波,宫中虽然节俭,但也太缺人手了。
于是宫中就要求,明年春天,京畿附近选一批宫女入宫,同时要求各诗礼大族、宦官人家、良人子弟如果有适龄的女子,也可报名入选女宫,同时又下令给各地,让他们推荐一批女官入宫。
年前出这个诏令,弄得好些人家年都没过好。
插叙回来
有了吴氏姐弟这两番折腾,官场上倒还没所谓,有闺女的人家就有点不自在了。已婚未婚的,守寡的,不少人开始担心被推荐进宫去,这女官可不好当啊夹皇太后、皇后、宠妃中间,不够操心的有那本事把这仨连皇帝的想法都考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