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顺,她的父亲被擢为刺史、母亲亦得诰命,实权上终不如周廷,只好与江平章等人混作一体。周孺人的父亲很得至尊父子的青眼,一气到了吏部又得了霍云蔚的庇佑,气势正盛,周孺人十五、六的年纪,正是个娇憨女孩儿,哪会退让此外又有一个夹在中间的张良娣,她母亲也是朱勋的女儿,她是公孙佳三舅母朱氏的外甥女儿,左边一个谢氏名正言顺,右边一个周氏被爱屋及乌,她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她的娘家就更不是受气鬼儿了。
这两个月期间,不算公孙佳从邸报上、自家消息里看到的“张、朱两家与周、谢互殴致某某官员被免职降职”之类的消息,从钟源口里出来的“前两天才在国子学里打了一架”的鸡毛蒜毛也是数都数不过来。
公孙佳道“哥哥怎么不劝一劝陛下”
钟源道“陛下是有道理的,五郎,你指望他自家破除困局,他是没这个本事的被纪氏教坏了陛下还能怎么办”
这也是章熙的想法,公孙佳默。章嶟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哪怕外放的那一次,也是他爹给他划好了道道他就认死理去干。纪贵妃养孩子确实厉害,愣是像驯狗一样把章嶟驯得不晚得往外走,只能跟在某个人的身后出死力。以前是章昺,现在章熙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榜样了。
公孙佳终于认载了“知子莫若父。”
钟源道“这些我们无法置喙,倒是赵家,你预备怎么办赵司翰可是起复了,我与你打个赌,他现在一准儿在江家咬耳朵呢他要拉拢你,你可千万别松口咱们得站得正中,说话才有份量。”
“这还用说不过,他怕是要进政事堂的。”
钟源倒是坦然“小姨父居中,你与霍叔父算一派,就算我们不说话,江平章也要尽力引赵司翰入政事堂的。陛下又念旧,赵司翰也是能臣,多半是要入的。即使不入,他背后弄点什么,也叫人吃不消。不过你也别太为他说话了,那是他该想的事儿,姑母你也不要担心,大不了咱们叫他们合离怕他怎的”
这与公孙佳想到了一起,她现在谁也不怕,亲娘辛苦了这么久,想过个清静自在的日子她也能保证。不过能不撕破脸还是不撕破,她倒愿意为赵司翰上一本,保他一下。如果章熙不同意,那她也不至于再上另一本,毕竟她不是赵司翰的亲闺女不是
兄妹俩议好了对赵家的章程,钟源低声道“你对姑母仍然很好,我就放心啦。其实,赵司翰与他元配也是伉俪情深,百年之后如何合葬”
公孙佳勃然变色“什么合葬不合葬的人都还在呢”
钟源道“算我不会说话,可这事儿你不能不想,你要不把这事儿想明白了,在这事儿上会生出多少枝节来谁也说不好你说呢”
兄妹俩瞪了好一阵儿眼,公孙佳喃喃地道“我怕阿娘想太多。她想怎么葬就怎么葬。阿爹有我和小元陪着,足够了。赵家害外公不会介意再多庇佑一个女儿的。”她大姨就葬在钟祥墓边。
钟源低声道“我不是故意要你难过,然而近来磨牙的事太多了,咱们将能想到的事儿都想好,也能省不少事儿。朱翁翁总催促我,不要与周廷过往太密,还骂了霍叔父。日子愈发的难了。将来恐怕免不了要有站队的一天。”
公孙佳诧异地望着他“站队站什么队是你不行还是我不行是你不够格还是我不配我们就非得给他们做配当喽啰哥哥,我就问你,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自是要维护陛下的”
公孙佳逼问道“不提陛下,也不提霍叔父、朱翁翁,又或者是赵叔父,就说他们几个的想法,你觉得哪个有理”
“陛下”钟源斩钉截铁地说。
公孙佳道“可他太急了,我也觉得他对,我甚至想得比他更离经叛道。可是太急了,不成啊。”
钟源道“五郎”
公孙佳道“兴许他以后会开窍呢,譬如陛下,在先帝朝他也不能上蹿下跳的不是五郎也许是在蜇伏呢”
钟源道“但愿吧。”
公孙佳低声道“咱们也要做好五郎平庸的打算才是,大不了,让一切恢复旧状”这是她从钟源这里接收完讯息之后的想法,章熙能压得住,章嶟压不住,那就让一切恢复旧状,等一个更明君。
钟源道“难开弓没有回头箭。捅了马蜂窝之后想马蜂不蜇人”
公孙佳道“只要蜇的不是咱们。”
钟源道“也好。”
公孙佳与钟源达成了一致,旋即回府,她要与单良等人碰个头。
单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公孙佳给盼了来,他在京师这半年是如鱼得水,越乱他越喜欢,缺德鬼不喜欢平静的生活。见到公孙佳,单良满面红光“君侯可算回来啦”他隐讳地瞒了瞒公孙佳的腹部,心里有点小失望,又振奋起来“君侯这半年走对了明年天气暖和些该再去雍邑”
公孙佳等人进了厅里落座,公孙佳问道“先生一向可好”
单良笑道“极好”又询问了赵锦“这位是”
公孙佳道“少来这是谁你能猜不到”
单良笑着与赵锦见礼,赵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