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堆什么名人字画之类主要是宫宴的时候说名人,顺便介绍一下这个名人的字画非常珍贵看这府里墙上的这些,恐怕也不便宜。
吃的、喝的哪怕你不懂,一入口也知道是好东西。吃饭有人布菜,甚至有人给她擦手。一个人倒有十八个人明里暗里的伺候,给她端菜的丫环身上都佩带着金饰。桌上的餐具也是金银美玉所制,做工精良。
她的府里养着伎乐,管弦丝竹,众妙毕备。
这一切享乐在她身处都是那么的和谐,仿佛她就应该享受这一切似的。她与元铮坐得很近,两人的衣摆交叠搭着,完全不似传说中南朝女子该有矜持与避讳。
她不是装的,狼主自认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这也太怪异了一个耽于享乐的人是不可能有什么成就的
狼主很怀疑,布局与自己打一仗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她从看到的这些来分析,这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甚至没有一点迫人的英气,整个人柔和温软,也不谈什么国家大事,只说些家常,还问吴选在鸿胪寺可还适应。
吴选的反应让狼主觉得有意思极了,他对公孙佳竟比对江平章还要慎重、紧张、敬畏。这就有意思了
狼主的兴趣愈发的浓厚了,他得弄明白这里面的门道,否则肯定睡不好觉这是对手狼主道“”
他借着酒,再次邀元铮有空喝酒。元铮眨了眨眼,看了看公孙佳,公孙佳含笑道“你说了算。”元铮道“好,那我就去。”
狼主定了个约,邀元铮明天去西市酒楼“听说那儿很繁华。丞相去过吗”
公孙佳摆摆手“我可不爱喝酒,我去了,怕你们也不自在。”
一时宴散,公孙佳被丫环扶着,送狼主出门,路过鹤亭,有几个青衫的男子抱着书从鹤亭边的小书斋里出来,看到他们都站住了。吴选认得其中一个,是他在部里认得的一个小吏施宝方,施宝方是个能干的小吏,毁也就毁在这个出身上,“吏”出身的绝大部分是做不到“官”,万幸做了官,也很难有高位。
两人点头示意,狼主又大大咧咧地问“你们认识吗”这里面的关系就有趣了,公孙佳府里的人,跟吴选认识,吴选又是在江平章手下做事的,江平章与公孙佳是互相不信任还是太信任
官吏有别,吴选是不认施宝方算他的同僚的。施宝方倒是大大方方的,说“下官已入丞相府,现为录事。”吴选也动过投入公孙佳门下的念头,不想却被一个小吏抢了先吴选想了一下,说“得空一起喝酒啊。”施宝方含蓄地道“不敢误事。”
交谈两句即分开。
次日,元铮就鸿胪那儿送来的帖子给邀去了西市,傍晚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公孙佳正在看第二批考试的卷子,元铮先去房里洗了脸、换了衣服,漱了口才过来见公孙佳。
公孙佳道“脚步还稳,看来没喝多。”
“跟他喝没意思,看着粗犷,全是心眼儿,”元铮带了点不自觉的抱怨,“一点儿也不轻松,真想早点儿把他护送回去”
单宇在一边催促了一句“你们都说了什么呀”
元铮严肃了起来“他在刺探。”
意料之中,公孙佳点了点头“刺探什么”
“他想知道那一仗是不是你打的,”元铮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将他骗过去。想全骗过去,恐怕不行,我只好将真相拆解了一些,呃”
他胆子也大,功劳拆分作几部分,给公孙佳的角色是“她只要在那里,烈侯旧部就要卖力不能放弃,且是大长公主的外孙女,京中勋贵无不与她有故,后方没人敢放弃她”,计划的制定含糊地提到了纪宸,让狼主自己去猜。至于燕王,元铮倒是老实不客气地说,燕王在打仗上天赋不高“中人之资”。还有将士用命之类。
公孙佳道“倒也罢了。”
单宇道“你凭什么贬低君侯啊”
元铮道“那为什么不让他知道雍邑呢”瞒未来还有一场大仗要打呢,底牌越多、越让对方看不清越好,直到瞒不住,直接掀桌不装了
公孙佳道“不错不错,哎,你这么想走”
“不是”元铮剩下的一点酒意顿时飞了“我是想让他滚”
他眼睛忽然贼溜溜地转了两下,单宇很想假装没看到,终于还是恨恨地跺脚,骂了一句“贼人”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临行还放话,“我就在门口守着”
单宇在门口抱着胳膊站了半天,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忍不住趴在门缝上往里瞧,却见里面一片安静详和。元铮与公孙佳紧挨着坐着,元铮的手落在公孙佳的手里,她依次捏着他的手指晃着玩。
单宇一个哆嗦,飞快地转过身去,心说,不该看的。
接下来的元铮过得很快乐,狼主似乎没了再与他喝酒的兴趣,改而在城里瞎晃悠,只是苦了吴选要天天跟着跑。而钟家人也没有再找他的麻烦,无论是找到公孙府,还是大朝的时候向他晃拳头统统没有。
单良曾断言这是在憋大招,憋了两个月了,什么事都没有。皇后册封的典礼都完了,中宫有了新主人,钟家那边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