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军务的事让您去做,做得来吗撑得下么这几样同时发难,能处理得好么有死忠的人为您执行吗”
公孙佳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在政事堂站稳,把住大局。先把兵部扔了那地方已经是鸡肋了。枢密使您才做,就给给枢密院立好规矩,也不要留恋。禁卫的职事能留下是最好的,不能,也不算太亏。下官明白,您承的是烈侯的衣钵,可是这些个,您想要要拿回来,也不很麻烦。您有私兵,有军功、有威望您是定襄侯,安北将军多少将校都是您护下来的何况,枢密必是安国公的,禁卫有延安王世子
反倒是户部,承平天下,看人丁赋税就算是出征,也要看粮草辎重不是如果要留,就留这一个。吏部也要紧,那个您争不过霍相公,好在他也还称职,又是同乡。
您要深耕最有把握、朝廷最离不开的地方,做成几件立功立威的大事以后的事,自然水到渠成。您的长处在知人善任、在运筹帷幄,在眼中有大局下官对丞相说过,大势已变您从现在就得开始准备啦。
况且陛下更钟爱安国公呐这些朝臣,从先帝起,安排得很明白,一代一代的,老一辈儿,有钟太尉、赵司徒,下一代武则烈侯,文则赵司翰,更有江、容等人,小一辈儿,武则安国公,文有容逸等人。可偏偏造化弄人,丞相是在夹缝里钻出来的。见过石缝里发芽的种子么您就是那样,所生之地贫瘠,阳光雨露稀少,就更要把根扎深只有这样,才能有力气破开石头。”
公孙佳严肃地道“我明白了。多谢先生。”
彭犀也是感慨的,当年他劝燕王的时候可比现在口气好多了,还哄着呢,结果燕王是个什么态度
单良哼唧了一声“就算君侯肯让,我看现在那几块料也只能敷衍些小事。一旦狼主卷土重来,嘿”
彭犀镇定地道“那不正好”
公孙佳心里很快形成了一个计划,问道“我不忍心轻易将这些旧部抛弃不管,我要是在枢密、兵部里给他们安排得稳妥些,可行吗”
彭犀道“单先生才说了,这朝上谁跟谁不是亲戚呢别过份,就行。”
公孙佳道“先生说的是。”
单良有点憋屈,说“才高兴了一小会儿。”公孙佳道“会有高兴的时候的。”单良道“那咱可说好了。”公孙佳一点头“当然。”单良才勉强地笑笑。
彭犀稍稍有点担心地向公孙佳,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似乎是在深思,又没有失神的样子。心道这比燕王强多了。顿时放心,也与荣校尉等告退了。
公孙佳静静站着,他们走了好一会儿,她才一跺脚,慢慢踱到案前,恶狠狠一脚踢在案上。案上的杯盏叮光一阵晃,果盘上的两个橘子一阵咕噜掉到了地上,又滚了好几滚。她又踢了几脚,食案晃了几晃,挪了点位置,没踢翻。
更生气了
又跺一跺脚
“轰”食案在空中打着旋翻飞落在了门外,将护卫都惊动了
公孙佳瞪着元铮“添什么乱有本事了是吧都踢出去啊”
元铮收回脚,乖乖地颔首,依言又踢飞一个。
“够了”公孙佳火大得要命,“生个气都不让我好好生”
阿姜跑出去安抚护卫,因为护卫知道公孙佳根本干不出这个效果来还没跑到门口,护卫已经一拥而入,刀剑出鞘,一片雪亮。
公孙佳看看这些严肃的脸,锋利的刀,忽然笑了“我开心呢。你们都很好今天有喜事,咱们都沾沾喜气儿赏”
护卫撤了,公孙佳觉得没意思极了,她拼了十年有余,得出这样的成果,还要让出去一些这是不能忍的可她得忍下去彭犀说得对,不说什么权势,单从她自己的情况来看,现在也没到事事都能抓得住的水平。
可就是不甘心。
公孙佳慢慢蹲下去,就要坐到了地上,却忽然觉得触感不对。她回过头,看到一件青色的下摆,上面透着连珠纹。回过头去,慢慢抬起眼,元铮站得小心翼翼的,将头别了开去,双足垫在她的身下。
公孙佳突然觉得自己好难,她想独处,想静静,偏偏所有人都不让她安生。单手撑地,她想爬到床上去,至少帐子一放,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没撑起来,一双手臂伸到她的腋下,将她托起。公孙佳难得的烦躁了。
元铮站在她的背后说“我尽快回北方,枢密而已,我也可以。”
公孙佳气笑了“好大的口气你可以什么呀你先留下来,”无论如何,元铮的话还是取悦了她,她退后几步,打量了一下元铮,说,“打住,你手别动你一动我就觉得你要脱了咳咳阿姜,走了烦死了”
公孙佳第二天又恢复了正常,一点也看出来头天晚上生过气。
到了政事堂也正常的理事,枢密府的进度也很快,她选人向来在行,对将校也熟悉、人情也熟,更兼对文官职事也了解,枢密府的构架搭建得飞快。
到得腊月,连实录都有了三分之一的初稿。公孙佳将三分之一的初稿交给章熙,章熙非常高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