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提起衣摆跟他进了屋,只见霍云蔚拿出一份稿子来“看看。”
公孙佳一打开就笑了,岷王他们还没查证,霍云蔚连判词都写好了,并且说“这回你参,轮到我来判了。”
按霍云蔚的安排,纪宸的爵位被夺了。他和他三哥就成了白身,两人的儿子由于父荫而得的官位也被撸掉了。一气撸掉了纪炳辉两房儿孙的职位,霍云蔚还说“他们虽不全似司徒子孙那样占据要冲,清贵的位子也有不少哩。这个有趣,要安排。”
公孙佳道“容尚书他们,也不能忘了。”
“我心里有数。”
公孙佳很好奇地问“我外公家的事,您大概是知道的,可您跟纪氏又有什么怨仇”为了江山社稷当然是要打击纪氏的,为了先帝走得安心,也不能让纪氏得意了。可是霍云蔚配合得这么好,步调与她这个纪氏的仇人完全一致,这就是什么信念、报答先帝恩情能解释的了。
霍云蔚轻笑一声“穷酸幕僚的儿子,你说呢”
公孙佳翻了个白眼,她大概能知道霍云蔚的遭遇了,纪氏在这方面是真的会分得很清楚。霍云蔚道“贵妃娘娘当年倒是真想对我好,衣食住行比她嫁进来之前都好了许多。就是啊,这衣固然不错,配饰必须减等,食我得到别处吃,屋子布置得不错,却打发得远,出行我得排纪家子弟的后面,不能与今上同行了。先帝和陛下尚且待我如家人,纪氏算个什么东西”
羞辱。公孙佳心道,有心有肺的谁受得了这个口上却说“那司空当年有意招先父为婿,是真的恩典了。”
“呸”霍云蔚骂了一句,“老泼皮想得倒美我看你爹和我爹一样,都是拼着为了争一口气累死的。”
这个么公孙佳不予置评。她说“就眼下这个案子,恐怕不够你定的这个罪。”
霍云蔚道“你拿来的,能错到哪里去就算不是,也得让它是了这个不够,还有太尉他们查的呢哪怕不能立时结案,查出来的也够了放心,他们这些人呐,啧做的只会比你知道的更过分嘿从来就不会俯下身子认真看看底下的人和事。”
“您是真不怕我被人骗了,也不怕是他们的反间计,御史一查,原本不见的人从土里冒出来凑数呀”公孙佳笑笑,“您顺顺气儿,呆会儿面圣还这样,显得是挟私报负。”
霍云蔚深吸了一口气“冒出来就再给他按进土里”
此后果如霍云蔚所想,无论是岷王还是钟源都不想纪宸有翻身的机会,一个严格对兵事不是很通。然而好容易抓到机会告状的人是不肯放过这根救命稻草的,将自己手上所有的证据都摊了出来。别的可以造假,这军书名册上一堆名字,实际军营里人数不符,数人头严格还是游刃有余的。
“从土里冒出来”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岷王等人的效率很高,半月之内打了个来回,连同核实公孙佳所奏情况,严格还收到了许多士兵的状纸。他们还听了士兵们的揭发,往邻近的营里也走了一遭,情况比这里略好些,却也是严格不能容忍的。
严格此人有些奇怪,虽知道一些人情世故,却有着点天真,对贺州勋贵的违法、粗鄙很瞧不上,却又相信贺州旧勋作为武将带兵应该带出一支“王师”来。拿王师的标准来卡,他就不能容忍眼前是这个情况,回来除了汇报,又单写个奏本把纪宸给参了
另一边,半个月不够朱勋查完所有,过一遍怎么样得个一年半载,但也查出些问题来,兵马不如开国时那么好是真的,总体也还看得下去,并非没部都有四成空饷那么严重。
只是搁纪宸手下越久与纪氏关系越亲密的,毛病越多,越像前朝。其中也有严格自律者,朱勋把这类名单记了下来。“他才干几天嚯嚯不了太多。”朱勋说。
这话送到霍云蔚手里,被霍云蔚改成了“幸亏纪宸统兵时日不久”,意思顿时严重了。
所有人都在忙,就公孙佳很闲,连判词都是霍云蔚读的。往纪府里收纪宸的侯印,派的是容逸,公孙佳都没用亲自去,她留在政事堂,将纪宸、纪宪一等人的名字勾掉,写下了几个他们腾出来的职位。
这些职位霍云蔚肯定要安排人,她拿去两个,还得给京派留一点,很快就瓜分完毕了。最后把她经手议功的名单又检查了一遍,发现总体问题不大,左路是确实打了仗的。
章熙对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很在意,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他现在反而对纪炳辉及其家人没那么关注了,他在等着朱勋那里巡查的结果
公孙佳便不打扰他,告退之后跟霍云蔚对了一下值宿排序,今天轮着霍云蔚,她便很欢快地回家了虽然回到家里也会有许多人登门拜访,可是家里她能支使的人更多呀公孙佳就很快乐。
一路上,单宇都很开心“老杂种也有今天就得割韭菜一样,一茬一茬的割他”
公孙佳含笑闭目养神,直到进府才说“他没韭菜耐割。”
下了府,单良亲自迎了出来“君侯,任魁来了,说是想见您,有要紧的事儿跟您说。”
公孙佳一挑眉“是么带到小花厅。”,,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