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佳说话是算数的,钟保国压下了所有的急切说“那行,听你们的。哎,司徒怎么样了”
钟源出很关心地看向公孙佳,公孙佳道“就这几天的事儿了,所以急着把纪宸的罪过定了,好叫人开不了口,说不出让纪炳辉回政事堂的话来。说了,自有御史回一句教子无方不配进政事堂,就够他受的了。”
钟保国冷哼了一声“便宜他了哎,接下来要怎么办那新司徒会是谁”
公孙佳摇头道“不清楚,不过也没什么。咱们依旧干咱们自己的事儿,舅舅也不要急,哥哥在御前也别荐什么人。咱们是行伍里出来的,不管他们文官的事儿。”
钟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管司徒没对你托付什么”
公孙佳道“都是些寻常亲戚间的照应罢了。朝廷大事,他都跟陛下讲了。咱们只管等着就成了。我和哥哥资历都还浅,舅舅的人望又比外公当年差了一点,他就算有大事,也不能全托付给咱们不是”
钟保国有点丧气地说“这话要是别人说,我得打他,你说,我得认是实话。那咱们怎么办横下一条心与纪炳辉杠下去了这回不能再收手了吧直到弄死他们才算完,对吧”
公孙佳道“当然”
钟保国猛地站起身来“好那就开始吧这回,哪怕是陛下说情,我也不会停手了我这么大年纪了,可不敢想能活得比你外公久,哪天我死了,这仇还报不了,我哪怕死了也闭不上眼睛你得给我保证”
公孙佳道“好你等明天再看”
“成”
公孙佳给了钟保国承诺就是有把握,第二天,霍云蔚安排的人就登场了。这天还是小朝会,中低级的官员没有参与,来的是政事堂、三公、六部、九卿这些头子,纪炳辉也在其中。
章熙先拿出一本奏章来,问纪炳辉“司空近来是不是没有烧香拜佛怎么又出事了”奏本经过政事堂的筛选,霍云蔚理所当然地把弹章夹了进去。在公孙佳给他黑材料之前,霍云蔚自己就已经有所准备,所以先用的是自己手上的料。
参纪炳辉的第三子贪赃枉法。
弹章发到纪炳辉手上,纪炳辉发现弹劾人的名字被涂掉了,他想找人报负都找不到正主。打开了一看,是他儿子收了地方豪绅的巨款,偷梁换柱,将豪绅杀人被判了秋后问斩的儿子给换成了另一个人。
霍云蔚准备充份,将替死鬼预先给控制了起来。是人证物证俱在。
此外又有夺人田宅等事,二十年来,光纪炳辉这一个儿子,有据可查的,就吞并了至少一千亩的良田。
另有派人采办歌女舞女的,这些歌女舞女有些是世代的贱籍,另有是拐卖来的良家子。如果这些歌女舞女是底下人孝敬的,他可以推说个不知情,是他派人去采办的,这就说不清了。要命的是,霍云蔚不声不响,还找到了其中一个女孩子的父母是读书人。
纪炳辉脑门开始冒汗,他心里苦,因为这些事情不止他一家干,可是不能讲要攀咬别人,那就是再添一个仇家。
纪炳辉免冠谢罪“臣教子无方,愧对陛下”他心里打着小鼓,很担心章熙要借题发挥。
哪知章熙开口了,声音并不严厉,而是说“除这些,三郎还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没有”
纪炳辉当然是不认的,答道“据臣所知,没有的”
章熙道“儿大不由爷你不知道的未必没有可怜天下父母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给你三天时间,叫三郎将他做过的乌糟事都收拾了该退赃的退赃,该还人的还人,给人钱帛补偿,不要想着杀人灭口都收拾干净了三日之后若还有不法之事被人告发,我必命有司严加审讯”
纪炳辉松了一口气,觉得章熙并没有穷治的意思,开始在心里盘算究竟是哪个要害他
章熙意兴阑姗地道“散了吧。”
霍云蔚不动声色,与公孙佳等人一同辞出。朱勋欲言又止,他很想乘胜追击一下,但是霍云蔚与公孙佳一左右扯着他的袖子将他拽了出去。这一幕在了纪炳辉的眼里,他开始怀疑这是朱勋在搞鬼了。
公孙佳知道霍云蔚的“添油”之术,并不担心他,低声说“我再去外婆家一趟,看看她那里还有没有好东西。”朱勋这才转怒为喜“我与你同去小霍儿啊”
霍云蔚道“知道了,你们去吧。”
然而公孙佳与朱勋还是没有走成,赵司翰报丧来了赵司徒,过世了。从生病到死亡,没拖多少时日,人也没受什么罪,算是走得安详。
公孙佳等人只得再次折返,与赵司翰一同去见章熙。章熙心中早有预感,伤感有一些,却不至于吃惊,很快下令给赵司徒办丧事。他指定了朱勋去主持,朱勋道“司徒是讲究人,臣一定给他办好赵家侄儿,放心,就算我不懂,朝廷里懂的人多,我看着他们干活还是成的。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你只管与我讲,我与他们掰扯去”
赵司翰抹一把泪,谢过了朱勋。
公孙佳与霍云蔚都是要去致奠的,公孙佳想了一下,请示章熙“是否派皇子致奠”赵司徒声望颇高,简直值得一个太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