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再度关上,由薛珍亲自带人把守,同样的不再允许其他人进出,一如刚才的宫城北门。单宇揪了个宦官,单手没拖动,一个女兵上来与她一起像拖了半袋子豆子一样,扔在了公孙佳的马前。两柄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将他吓得尿了裤子。
单宇厌恶地喝道“说谁派的你怎么吩咐的你们还有多少人都布置在哪里了各领的什么命令”手中的刀又往下压了几分。
她的话算多的,除了翻墙开门的几个人,后面的女兵骑马冲了进来,先分出两队拉出两道弧线,弧线汇合成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圆,将宦官们围在了中间。紧接着冲进来的女兵挥舞着马刀,一阵冲杀,接着是步兵,皆是手执长刀打扫战场。
没有用到什么复杂的阵型,对付这些宦官她们觉得很轻松。
兵刃划开皮肉、衣服的撕裂声,惨叫到一半就被灭掉的哀嚎声混着马蹄声、脚步声,形成了宦官从未听过的背景音。
他哆哆嗦噎地说“大、大胆是太、太太太子妃娘娘”
单宇单刀一划,切开了他的喉咙,又去揪了一个宦官过来。这个宦官机灵了一些,说话像炒豆子一样的快“不干我事是太子妃娘娘的令她老人家说,这个时候恐怕有人要真机生事,咱们得为殿下守好宫里,等征北将军带兵来护驾”
哦,猜着了,公孙佳的内心毫无波澜,一扬鞭“走”
郑须提起马缰,跟在公孙佳后面跨过门槛,催马上前几步说“再往里奔就要小心了,有些小道不便纵马。”
公孙佳道“明白。且去中宫”
郑须道“且慢,见了殿下要怎么讲”
公孙佳抽空看了他一眼,郑须脸上写满了认真,公孙佳明白了他的愤怒。一朝天子一朝臣是真的,比臣更惨的是宦官皇帝尸骨未寒,新君还没来得及登基更没有说什么,太子妃的狗先汪汪上了
公孙佳道“太子妃现在的心思不在您这儿呢,她总要表现得宽厚的,您不必急于”
“嘿”郑须发出讥讽的声音,“表现得宽厚再背地里下阴手么”
公孙佳道“您决定了”
“当然”
“好”公孙佳说,“停灵在大殿,可我们一定要先去中宫才行。见过皇后娘娘,翁翁再与我一同面圣放心”
郑须笑了“咱家明白咱家可是从前朝活到现在的你们没经的,我经过的多呀前朝最后几个天子”
公孙佳道“走吧”
郑须道“太子妃手上的人不多她也就是趁了这么个别人心慌没醒过味儿来的机会。放心吧但凡纪宸的人马天亮前没到,她就得吃瓜落得让皇后娘娘也警惕起她来才好”
郑须是留用下来的前朝宦官,宫廷里什么狗灶倒屁的阴间事没见过反而是本朝立国之后,后宫和平得让他觉得违和。以往,他也不敢过问东宫什么事儿,太子妃现在来这么一出,倒激起他的斗志来了
公孙佳道“这是自然”皇后虽然是继母,可也是太子的娘岷王向亲哥哥报信,不可谓没有智慧现在正是太子对皇后母子信任的最高点。
之后的阻力就很小了,依旧是一路杀过去。郑须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公孙佳还请他给甄别一下,别杀错了己方的宦官。两人一路前行,后宫本就不太适合策马狂奔,很适合公孙佳驭马慢跑,一路奔到中宫。
皇后降阶而迎。
郑须自己下马,先把公孙佳扶下来,一同拜见皇后。公孙佳一看,皇后这儿什么岷王、新阳侯都不在,也不见太子及其随从,皇后本人眼圈、鼻尖都红红的,显是哭过,先说“天冷,娘娘,先回屋再说话。”
皇后道“顾不得啦你来了我就放心了”拉着公孙佳的手进入殿内,几步路的功夫就开始说了。原来,太子已经来过了,然后与岷王兄弟二人把皇帝挪到了前面殿里。这是标准的规程,没有把皇帝停尸在中宫的道理。
公孙佳问“殿下对宫中的防务有没有什么说法”
“内紧外松,反正呀,宫门已经下钥了。”皇后说。
“为什么不等到明天一早再敲钟呢再不济,晚几个时辰也是好的。难道宫里一切都已经布置妥当了吗这会儿敲钟,只怕整个京城都要不安了”
皇后道“是这么打算的来着,我都说,明天推说陛下病了,免朝。也好腾出些功夫来好好准备准备。可太子说了,没什么好瞒的。”
公孙佳叹了口气“倒也是。”
“怎么你知道为什么”
“太子,礼法所在,他有何畏惧倒是拖得久了,反而容易落人口实。娘娘可知殿下通知了多少人”
“唉,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们已经到前面去了。”
郑须听到此时认为她俩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上前一步,催促着说“娘娘君侯已经大祸临头,现在还有功夫说这些吗”
皇后吃了一惊,虽然没了丈夫是难过得要命,虽然有点私心,她自认自己今晚事情办得漂亮极了,也没有辜负丈夫更保护了儿子。现在太子已经接手了一切,岷王也在太子身边了,章明也过来护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