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佳一向对自己的安全看得很重,听到“作乱”之后认真地问了一下“他们能怎么乱吴选不必担心,他没有什么能耐。小元也不必担心,他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唔,燕王大帐,确实有点危险。一定要另立一营。”
荣校尉捏着鼻子认了,勉强补了一句“那”
“正事要紧,我这会儿哪有功夫理会他们出了这个门,什么都别提。没得扰乱人心。”
荣校尉道“是。”
公孙佳道“阿荣,我与别人不一样,我的子嗣是要亲自生的。现在时候不对。”
荣校尉微怔,才发现自己想得有点简单了。他原是为了提醒,见公孙佳想事比他周到,荣校尉也就将此事暂且压下。
他擅长算计,分析别人家的事情的时候也是头头是道,也没少利用别人家族内部的矛盾搞些事,对外的缺德程度只比单良好一点。自家遇到事情反而像个憨厚无知的老爹,其实他也才过三十岁而已。
干咳一声,他转移了话题,说“安定王处,许有纪氏的人在。”
“那我也得过去一趟,东宫来信,太子要我尽力隔绝安定王与纪宸。”
荣校尉道“今天的消息,安定王妃回娘家求援了。”
听到纪英的名字,公孙佳恍惚了一下,说“命啊不管她了,咱们先去见了安定王再说。纪宸自己且是满头包呢,他恐怕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在安定王的身上。他算是被架在火上烤了。”
“自找的。”
公孙佳笑了“确实。”纪宸就是自己坑了自己,原本好好的左路统帅,现在不得不以左路的权柄要兼顾两路,还有一个燕王跟他打擂台,他又玩不转这些复杂的关系。对此,公孙佳是幸灾乐祸的。当年,但凡他心里有一点大局,钟源也不至于落得现在的境地,可恶
公孙佳拿定了主意,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直奔安定王章旭驻地而去。章旭是出镇做刺史的,所居也是北方大城,越往他那里去,路上肃杀之气越浓,行人日渐稀少,仍能看到零星拖家带口南下的人,这是全家要搬离危险的地方的。
公孙佳路上问了几个路人,得知纪宸、章旭已与胡骑交过几次手,初时吃了点亏,后来怎么样他们就不知道了他们连夜收拾家当南下了。
公孙佳对章晃道“有点麻烦。”
章晃微笑道“除了征北面子上过不去,哪里有别的麻烦了五郎的事我却是知道的,几次之后,他反而找着了些门道。”
“咦”
章晃道“你想啊,他虽是太子妃抚养的,衣食供给与人一样,可跟的那个大哥是个什么人他委屈惯了,被打击得也惯了,纪宸受不了的挫败,他能受得了。他的韧性可不一般呢。”
“还真是。”公孙佳应了一声。她对章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能捱变成一项长处,这本身就很有意思了。
荣校尉与章晃都建议,接下来的路程一定要将斥侯放得更远一点,避免胡骑什么时候想不开了冲过来。公孙佳采纳了他们的意见,仍没有放慢行进的速度,遇到府县城池与驻军也依旧过去看一遭。
章晃饶有兴趣地跟在她的身边,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公孙佳在正式的场合处理公务,无论是着急赶过来,还是要陪同公孙佳北上,都存了一个观察的心思。
公孙佳让他在前,章晃连连摆手“你是监军,阿爹面前排序都要在我之前的。坏了规矩,我要挨御史的参的。”
与章晃同样感觉新奇的还有吴选,他连位阶高些的高员处理公务的场合都见得很少,内心里也充满了好奇。
但是这一带公孙佳之前走过一遍,接下来几地都是公孙佳旧识,她看她挥洒自如,确实与她的能力相匹配,却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总觉得不遇到点什么事,或者收拾了哪个刺儿头,就显不出她的能耐来。
吴选自始至终都很小心地观察着公孙佳,见她无论走过多少城池人前人后都没有一点急躁暴怒想要显摆的迹象,似乎对这个情况很满意。他找不到一个愿意当他师傅教他的人,那个姓元的小子人前做个“面冷心热的引路人”,其实将他往一个偏僻的帐篷里一扔,简单递给他一套行头铺盖之外,就平平板板给他宣读了军规,然后就走了并没有理他
吴选只能自己琢磨。
章晃却越来越兴奋,他知道,马上就要到安定王的跟前,纪宸前两天还率部驻扎在那里,算算日子,即使不是纪宸本人,也得是他留下来保护章旭的部将与公孙佳撞上到时候一准会发生有意思的事情。
随着他的眼神变化,荣校尉心中更生警惕,越发觉得他不像个好人。荣校尉心中一动,将元铮叫了过来“看好燕王世子。”
元铮正有此意,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转脸安排人给他盯住了。
章晃对元铮的紧迫盯人并不以为意,他与元铮大概是八字不合,元铮总想将他驱离,却总是徒劳。惹得章晃总想逗他,没事就往公孙佳身边晃。两人的眼刀能在空气里砍出火花的时候,安定王的驻地到了。
荣校尉有点开心地拿着张公文,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