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是广安王的地方,王妃才是女主人。你打多深的篱笆都没用人缘好儿有什么用给你血洗一遍,也不过补上百来号人,他们日子照过。”
吴选打个寒颤,他知道权贵们骄横起来不大人命当回事,但是打死一个人与轻描淡写说百来号人死了不算事儿,还是不同的。吴孺人残酷的事见得不少,倒没有吴选这么恐惧。
公孙佳道“也不必过于担忧,你就活着,活着比什么都管用。你这个丈夫呀,今儿能亲近王妃,明儿就能疏远她。别去招惹她,你份量没她重,当心被人献祭了。自己稳住了比什么都强。”
吴孺人心头一松“是。”
“吴瀹,真想洗心革面就要吃得了苦头。我给你找一个县,去做主簿,把这身绫罗绸缎换了,穿上青衫布衣,认认真真把头给我低下来。侍奉好主官,跟着好好学。不许做假账把你的那些个心眼儿都给我收起来重新认清人情世故,把你的地方都跑一遍。三年之后,我再考你。”
吴选二话没说,一个头叩下去“是”
吴孺人小声问“要离京吗”
“对,离得远一点,不那么富裕,要吃苦头的地方。有豪强不拿下等官吏当回事的地方。也许有瘟疫,也许有洪水旱灾,保不齐命都要折进去。干不干”
吴选斩钉截铁地说“干”
公孙佳来了点兴趣,踱到他的面前,两指捏他的下巴,说“你倒是个狠人,或许,你真的会有前程。”
吴选双眼一亮,阿姜觉得不舒服极了,又要戳元铮,一戳,没戳着,元铮已经悄无声息地挪到了公孙佳身边站着。不动声色地伸出一只手,像是要帮吴选起身的样子。吴选将目光正正地仰面直视公孙佳,假装没看到这只手。
公孙佳没注意到这暗潮汹涌,收回了手,对吴孺人道“日子长着呢,你看这盖房子,地基打得越牢,就能盖得越高。他的底子已经烂了一半,与其修修补补不得正果,不如扒开了全刨了扔了,认认真真重新打一回地基”
“是。”
公孙佳摆摆手“都回去准备吧,吏部铨选就在这两个月了。”
“是。”
姐弟俩走了,阿姜凑了上来,皱着鼻子说“这一对姐弟叫人好不舒服,孺人以前看着还好,今天眼神儿像是变了一个人。没那么可亲了。”
“挺好的,”公孙佳当然也看出来了,说,“她有野心了。以前对废妃只是恨,想报仇,自己又弱只能忍着。如今是不想再弱下去了。以前给吴瀹求官,是为了娘家血脉。今天,是为了她自己的势力了。那小眼神儿飘的,啧吴选倒是叫人吃惊了。”
元铮冷不丁插了一句“贪欲罢了。”
公孙佳道“那也挺好。”
阿姜道“孺人以前可爱,帮帮倒也罢了。现在这个样子,值得您费这个神么吏部不归您管,这又要与人周旋。”
公孙佳道“今时不同往日。都留着点神,纪氏,呵”东宫,尤其是纪氏的身边、章昺的身边,防范得很严,插不进手去,吴孺人的存在是很必要的。公孙佳已下了决心要搞掉这两个人,一个内应就非常的重要了。把吴选捏在手里,隔开姐弟俩,吴孺人配合起来会更好。
且吴选今天也确实令人惊喜,狠、贪、有野心,这些公孙佳都不怕,她日日与具有这些特性的人打交道,朝堂之上哪个是省油的灯多吴选一个不多。反而吴选如果能干,用好了也能为她做事。吴选对纪氏的仇恨,呵这个小心眼的货
公孙佳办事一向利索。
安排吴选并不难,她甚至不需要运用人情面子,或者拿自己在兵部的人事安排做交换。只消派人出够了钱,从容给吴选搞了个资格。谋的不是富裕的地方,要的也不是主官,品级还不高,吴选模样很能唬人,掂量一下这个出身也算是王府的小舅子。
公孙佳一张帖子没费,只花了点钱就给他扔过去了。
告身拿到的时候,吴孺人喜极而泣“总算是开始了。以前的岁月,都叫我们自己给荒废了。”
公孙佳道“以后甭荒废了成,你也是。”
“是。”
公孙佳对吴孺人道“孩子的事也不要心急,只要你够强,他们会争着给你做儿子的”公孙佳说完,觉得不对味儿,横了元铮一眼。这个小王八蛋,他居然把脸拧到一边去了他娘的欠教训
“哎。”吴孺人的兴奋劲儿冷了下来,又想到了自己当年吃的那些苦。当年怎么就这么傻对吕氏的恨又升了起来,这种恨旋即又蔓延到了纪氏身上。她低下了头,带着弟弟告辞。
公孙佳道“阿姜,送送,取些盘缠。”
吴孺人又打起精神来道谢,阿姜道“哎哟,您就别客气啦,喜事总要随个份子的。请。”
“君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