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枢的判断了。
皇帝问道“打起来趁手吗”
“比汪斗他们硬些,而且不散乱,看来是有些经验。要么是头先的老兵,要么他们这几年也在内斗,内乱里练出来的。他们的士卒几乎没有铠甲,但是骑术精湛,这也是应有之义。打也能打赢,就是很麻烦。”
“那就不太好应付了。”朱勋说。
皇帝道“你的奏报我都看完了,九月最后一封之后,还有别的战事发生吗”
“没有。”
皇帝又问公孙佳此行之见闻,以及她都做了什么。
公孙佳也给了他一个简要的概述她在巡查的过程中给有矛盾的将领调解了一下,顺手让他们互相通个气,建起了两道半的防线也可以说是攻守同盟。
地图前,公孙佳指出了两处大的山脉间的缺口“往前数五百年,南下不是走这儿,就是走那儿,没有第三条路。没有陛下的旨意,臣不敢擅专,只好提醒他们在这附近的人多多联络、互通有无,修好烽燧,约定好救援的信号、路线。”
另外所谓半道防线就比较松散,落在这两处的后面,算是个预备方案。
这也不是公孙佳的独创,前代眼神不太瘸的名将都能看出来,难得的是公孙佳把它整出个模样来了。
皇帝非常满意,道“很好。司徒、司空、太尉,你们会同征北与诸将,做好防备。也差不多了,就在这几年。豺狼之性,他们只要有余力,必然会犯边的。现在看来,他们恢复得差不多了。”
三人都答应了,皇帝又对一直不说话的霍云蔚说“你来拟诏。”给公孙佳从宗正寺少卿挪到了兵部去做侍郎。
兵部尚书现在是缺的,亦即,如今兵部只有公孙佳与朱勋的另一个儿子朱雄两个侍郎。兵部的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开国之初,各种功臣满天飞,头上还有一个太尉钟祥,等闲兵部尚书也压不住这些鬼神,干脆就成了一个掌管常备武官之铨择、任用和兵籍、军机、军令之类事务的地方开国的勋贵武官,兵部还没法管。
所以这个兵部尚书,有他没有他,起初作用并不大,空着不填也没啥。
待到功臣逐渐凋零的现在,兵部渐渐显出比较重要了。起先,公孙佳她三舅还在兵部呆过,现在全家丁忧,不提也罢。
皇帝下诏之前早有所权衡,公孙佳的长处就不是亲自上阵,虽然上阵硬扛也行,但不是这么个用法的。她的长处还在于统筹,在平日、在后勤、总之,在一切亲自砍人之外的事情上。则让她到兵部去历练历练就非常合适了。
再者,她到兵部,可以弥补一下皇帝因年高精力不济对将校武官的安排。由少卿而侍郎,看似平调,对公孙佳而言还是栽培。且兵部再不如何,只要“掌铨选”,它权力就是有的。
皇帝又故技重施,盯着赵司徒等人画了押,这事就定下来了。
皇帝道“好了,都散了吧,药王呐,跟我走吧,去中宫,你外婆怕是已经在那里了。”
公孙佳哼唧了一声。
皇帝道“你哼什么”
“想起来普贤奴说的笑话了。”
“哦”
“他一个同学,在学里人模人样的,跟同学正在外头吃酒,叫他阿婆路过看到了,见他脸上通红,心肝宝贝儿叫了一通,还叫人拿了乳酪蜜水来喂他。从此此君绝迹江湖,再也不肯与人鬼混了。”
皇帝大笑了起来“咱们去吃茶,行了吧普贤奴是你那个外甥”
“是啊,有点憨。”
“憨点好。”
皇帝摆着手命众人退下,自己与公孙佳慢慢去皇后那里。太子、燕王对望了一眼,又别开眼去,双双跟了上去。
追上皇帝非常的容易。
皇帝与公孙佳走得都很慢,两人仿佛是两个同龄人,步子的缓慢程度都差不多,一人一根手杖。说的话题也相当的同龄,他们在讲养生。皇帝说自己睡眠不太好,公孙佳说自己时不时病一场,也睡不大稳。互相交流了一下滋补的配方,最后说到了神佛身上都对寿命有所担忧。
听得太子和燕王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聊天法
唯一新鲜的是皇帝问公孙佳“元铮也跟着回来了”
“是,我把薛凭留下了,元铮还是跟着我再看一看、练一练的好,他是个好苗子,放出去自己长未必长不好,没人管容易走弯路,浪费了。”
这便是抱个大腿的好处了,大腿们之间会有交流,随时就能给你推上去。混朝廷的,绝大多数混得好的,都要有这样的门路,没有门路的,即使自己强悍,也要多费不少力气。
太子与燕王都记住了元铮这个名字。
皇帝又问“你身边带着那些个丫头,还行”
“都很好。”
“是吗”
“陛下,我也不过是个丫头。”
“